文竹学着抄纸,可竹帘要么提歪了,要么纸浆太薄,揭的时候还容易破。杨纸婆说:“别急,先练握帘,让胳膊稳如磐石,再练提帘的角度,四十五度最好,纸浆能铺得匀。”

一张张湿纸叠在一起,用木板压住,再放上石头挤压,把水分榨干。“压得越干,纸越紧实,”杨纸婆把压好的纸坯搬到晾晒架上,“晒的时候得让阳光慢慢晒,不能暴晒,不然纸会脆。”

阳光透过竹林的缝隙照在纸上,纸的颜色从雪白慢慢变成米白,纤维在光线下像细密的网。“好纸得‘见光’,”杨纸婆用手指抚摸晒干的纸,“阳光能让纤维更坚韧,就像人晒太阳,能长筋骨。”

晒干的纸要“砑光”,杨纸婆用光滑的鹅卵石在纸上反复摩擦,直到纸的表面变得平整光滑。“砑光的纸写字不挂笔,”她说,“就像给纸‘抛光’,摸上去滑溜溜的,才好用。”

村里的人都爱来老纸坊买纸,说杨婆婆的纸“养墨”,写毛笔字不洇,画水墨画能晕出层次感。有位老秀才,每次都来买上百张,说要用这纸抄家谱,“能传几辈子不烂”。

有天,省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师来纸坊,看到杨纸婆的竹纸,当即订了一大批。“杨师傅,您这纸太适合修古书了,纤维细,韧性好,跟老纸的质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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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纸婆有点惊讶:“这粗纸还能修古书?”

“能,太能了!”修复师说,“机器做的纸太硬,化学浆太多,修古书容易伤原纸,您这手工竹纸,天然无添加,是最好的修复材料。”

文竹也劝她:“婆婆,这样您的纸能让老祖宗的书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