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绣花鞋异常鲜艳,艳红到令人刺眼的程度。它的材质似乎并非普通的丝绸,而是一种奇特的、似绸非绸的材料。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诡异哑光,使得这双鞋看起来既古老又神秘。
而那刺绣在鞋面上的并蒂莲花,更是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开来。然而,与这精美的刺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鞋帮上沾染的新鲜黄泥。这些黄泥带着湿气,仿佛刚刚从泥土中被挖出一般。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鞋尖处竟然还有几片被踩得稀碎的黄泥,仿佛这双鞋刚刚经历了一场泥泞的旅程。、颜色灰败的腐烂纸钱碎片紧紧黏在上面,仿佛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吸附着一般,无论怎样都无法轻易掉落。这双鞋子散发着一股浓烈呛鼻的土腥气,就像是从深埋地下的古墓中挖掘出来的一样,与张丽丽身上那件廉价、充满现代感的红色吊带睡裙形成了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诡异对比。
这种对比让人感觉仿佛这双鞋子和那件睡裙来自不同的时空,甚至是不同的命运。它们本不应同时出现在这里,却被强行缝合在了一个载体上,形成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视觉冲击。
站在门口阴影处的曲力,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活蛇,瞬间从他的脊椎尾椎窜上头顶,让他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倒竖起来!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呻吟。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双鞋子,仿佛能透过那灰败的颜色看到隐藏在其中的某种邪恶力量。
曲力的右手下意识地、极其隐蔽地隔着粗糙的衣料,握紧了藏在腰间的那把雕刻着古老狐头符文的桃木匕首。这把匕首是他的本命灵白狐的本命法器,与他的灵魂紧密相连。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凉的木柄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针尖大小的银红光芒在匕首柄上那狐狸头像的眼窝深处闪动了一下。这光芒虽然极其微弱,但却在瞬间让曲力的心跳加速,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光芒虽然微弱,却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白狐……”曲力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自己的伙伴。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将一丝微弱的灵能注入其中。这丝灵能就像是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流淌,然后迅速蔓延至全身。
当这股暖流流经他焦黑灼痛的左臂刺青处时,突然传来了一丝微弱但却异常清晰的共鸣。这共鸣就像是沉睡在他血脉深处的古老意志,被那堂屋中央浓郁的邪气与危机感所唤醒,开始缓缓苏醒。
曲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眼前的危机。
与此同时,李辉终于收回了那如同探针般的审视目光,他的视线转向了浑身被汗水浸透、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范峰。李辉的声音低沉而短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准备上好的朱砂,浓度要足。再找一根年份最老、最好带点天然雷击痕的桃木枝来,现场削剑!速度要快!这屋子里的阵法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了,老子要重新布个狠的!”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决绝。显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用最强大的手段来应对这股未知的邪气。
中!中!朱砂俺家正好有!桃……桃木得现砍!赵亮!你狗日的快去!上俺家后院那棵老桃树!拣那最粗壮、带疤的枝桠砍!快他妈去! 范峰嘶吼着催促。他的声音在堂屋里回荡,充满了焦急。
就在这短暂的、略显混乱的空当--
法坛上一直疯狂挣扎扭动的张丽丽,突然诡异地停止了所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