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东心里明白,像罗焕清这种已经失势又进了监狱的人,命运是悲惨的,结局也十分凄凉。就算能够有所照顾,也只是心理安慰而已。毕竟法院判决15年的根本原因是公安局牺牲了一位副局长,这笔账算在了罗焕清的头上。
邹新民点了点头,说道:“华北说的对,这个罗焕清,确实是罪有应得。如果不是他没有底线、没有原则,华北怎么可能会被公安机关带进去啊?”
林华西不好说邹新民的不是,毕竟要看邹镜堂的面子,便说道:“这个罗焕清,我听说和罗正财有一些关系是吧?”
林华北说道:“哈哈,什么狗屁关系,不过是同村的,说不定都出了五服了。罗正财把他从老家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戴绿帽子,没想到钟潇虹那个小娘们,如今还成了组织部部长,真是他妈没处说理。”
林华西听完,脸色十分难看,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华北,怎么说话呢?张嘴闭嘴,满嘴的污言秽语,你以前好歹也是领导干部。”
林华北十分不服气地说道:“哥呀,你们谁在看守所里住过?虽然打了招呼,但在里面,这么说吧,我就是屎壳郎粪堆里的老大,能有多好的待遇和地位?”之后又看向林华东,说道:“大哥呀,你这个政法委书记要管管呀,看守所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一间小房子里挤30多个人,晚上睡觉去上个厕所,回来之后你都不知道该躺哪里。前些天那么冷,盖在身上的玩意儿,比他妈床板都硬。李朝阳,我看他就该枪毙!”
林华东说道:“华北,你哥说的没错,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之后满嘴的脏话?”
“哎,这个不怪我哈,是你们把我弄出来的太晚了。你们都不知道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人,偷鸡摸狗的、上房揭瓦的。我这一辈子死都不去看守所了。”林华北抱怨道。
林华西还想再说几句,但毕竟是给自己亲弟弟的压惊宴,也就忍了下去。他看着邹新民说道:“新民县长啊,你是家乡的父母官,我敬你一杯!”
邹新民赶忙站起身,双手端着杯子。林华西一看,说道:“哎,刚才已经说了,黄河两岸站着不算,这是老家的规矩,坐下喝,坐下喝。”
邹新民说道:“华西书记,这杯酒我必须站着喝,我不是拿您当领导,而是我和华西您那都是兄弟,我是拿您当大哥。”说完之后,没等林华西回应,一口就将酒干了。
林华西笑着说道:“既然是兄弟,那就是平等的,我自然也不能坐着。”说完之后,也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曾亚联和秦大海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明白,这个时候的林华西还是看在邹镜堂的面子上。因为刚才他们站起来喝酒,林华西却没有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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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杯子后,林华西缓缓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凉拌黄瓜,笑着说道:“如今有了这暖棚的技术,我们至少提前了两个月吃上了黄瓜呀。”
邹新民说道:“是啊,我们已经去了隔壁市学习大棚种植技术,下一步我们也会在乡镇推开大棚种植蔬菜。”
林华西点了点头,话题一转,说道:“新民啊,作为常务副县长,你清不清楚县委要调查罗正财的事情啊?”
此话一出,林家四兄弟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邹新民的身上。
邹新民听到之后,一脸震惊,说道:“诶?不是说罗正财已经疯了吗?怎么还对他开展调查?”
林华西会意一笑,拿着筷子在桌子上一敲,又夹起一个碎黄瓜,往嘴里一放,淡淡地说道:“新民同志,看来你这个常务副县长也没有进入县委核心领导层啊!”
这句话让邹新民心里很不舒服。在他看来,自己和张庆合的关系相处得不错,而如今这么大的事,自己这个常务副县长却毫不知情。他扭头看向旁边的政法委书记林华东,说道:“华东书记,你怎么对革命同志也保密啊?”
林华东说道:“书记没有告诉我,我也是从小道消息听来的。”
林华南则主动说道:“你呀,现在人都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干部流动频繁。领导们看重的是政绩,外人怎么会轻易信任呢?所以以后大家要经常聚一聚,多沟通沟通嘛。”
林华西说道:“你们都别往心里去,我只是随口一问。罗正财同志,毕竟为临平县经济社会发展和改革开放工作做出过不小的贡献,如今都已经精神失常了,竟然还要给他搞秋后算账这一套,确实是让人寒心。”
众人听完,心里各有想法。林华东暗道,华西作为纪委书记如此表态似乎有些不妥,毕竟林华北在煤炭运输上应当承担主要的领导责任,造成的经济损失也应当予以追缴才对。
一周七天,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去市里找女儿岂露。平日里,我和晓阳都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照顾孩子,孩子一直是由姥姥带大的。
到了家里,温暖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街道上。屋里传来下棋的声音,我和晓阳走进门,看到李叔正在和邓叔叔一起下棋。岂露看到我们来了,欢快地跑了过来,扑在晓阳的怀里,晓阳一把将岂露抱了起来,在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又亲。
岂露指了指灯,说道:妈妈,灯,摸灯。
晓阳道:妈妈不敢摸灯,妈妈怕电,咱们让爸爸摸灯。
别,爸爸也怕电。
没一会儿,何阿姨就已经张罗了一桌子饭菜。饭菜收拾好,上桌后,何阿姨喊了一声:“吃饭啦!”邓叔叔和李叔下完棋,洗了洗手,便坐到了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