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皖南旅游时,听见的一句方言:一头塌一头抹,当时她听着那句话有意思,还特意问了做豆腐的阿姨这句话的含义。阿姨告诉她,是说做人不要太太贪心,不然哪一头都没有弄好。
好在杭涛给了她时间考虑。
送走杭涛之后,曲知遥回到自家楼下,已将近晚上九点半。
她很是倦怠,甚至都没有力气走上楼去。她便摇下车窗,吹着微凉的夜风想着心事。
其实,眼下即便是在审计局经常下去,接触到的业务也是以政府会计居多。她目前连对纳税申报这一块都没机会接触。当时花大力气学的长期股权、合并长期报表,也根本就用不上。她还想着,等到综合阶段通过,她的注册会计师会员也只能定性为非执业的资格。她有公职,根本没法执业。
也就是说,历经千辛万苦考取的证书在这里是用不上的。
可若是去杭涛的公司,她也知道,她的水平不足以支撑财务总监的位置。杭涛投来橄榄枝,完全是冲着人情。她这个人向来都有自知之明。
她倒是不担心在杭氏的工作不能存续,可现在考公越来越难,万一有一天,在她辞去公职之后,她发现自己不能胜任大公司亦或是事务所的工作,再想走回头路可是不太容易了。她听说,如今省考的难度加大了不说,好些大学生从大二开始,就定下了考公的方向,暗戳戳地下了三年功夫,和这样的学弟学妹竞争,她心里已经没有胜算了。
眼下,在审计局,她占了天时地利人和,除了挣的少点,业务面窄点,也很难说有什么不好。
放眼望去,就业环境又各种不好。
就在前几天,她听在老家当医生的高中同桌古梦泽说,他们高中同学林川,学的是理工科,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在大厂996,压力很大,年纪轻轻就各种病患,最终跳槽。
之后找的工作,待遇较之前的会好稍稍好一点。一个月工资高个几千元钱对普通人日子就是很大的改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