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他已经死了!”
这个中年人见卫燃也走过来,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加快了语速解释道,“大概两个月前,他就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尼涅尔并没有急着翻译,而是直接问出了卫燃同样想知道的问题。
“毒蛇!被毒蛇咬死的!”这个中年人给出了格外荒诞的死法。
“具体是怎么回事?”
尼涅尔说话间踩住了对方的手,颇为期待的建议道,“或者让我的朋友把你全身上下的七十八个关节再拆一遍?”
“不!我说,我全都说!”
这个中年人下意识的离着卫燃远了一些,以更快的语速解释道,“我是做木材生意的,那些木材都是从越难砍伐,然后从岘港装船卖到世界各地的。
你们要找的私生子其实是我在岘港的司机和翻译,他会越南语、泰语和缅语,甚至会一些他加禄语。
去年夏天,我去他家做客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送给你们的那张照片,也从我的司机嘴里听到了他从他妈妈那里听到的故事。”
“然后你从那张照片找到了格蕾维特家族?”尼涅尔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个巧合,去年秋天的时候,我曾经得到过一本回忆录”
这个中年人赶紧答道,“那本回忆录叫丛林上空的枪骑兵,是我在美国出差的时候,在亚特兰大一个旧货市场发现的。
当时我只是因为那本书的名字随意翻了翻,却恰好看到了那本书的作者法比安·格蕾维特年轻时的照片。”
“继续说下去”尼涅尔催促道。
“那时候拜耳公司才收购了孟山都不久,格蕾维特家族的股票大涨是当时的新闻,所以我买下了那本回忆录,把它带回了岘港,然后借口去我的司机家做客,再一次和他的那张照片进行了比对。”
这个中年人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等到去年冬天,我的生意出现问题亏损了很大一笔钱,所以我...”
“私生子是怎么死的?”尼涅尔不等他说完便换了个更关键的问题。
“开始我打算帮我的司机获得继承权,作为交换,我的司机需要对我的公司进行一笔不少于500万美元的投资。”
这中年人叹了口气,“但是他和法比安先生的相认并不顺利,甚至在相认之后不久,法比安先生就突然死了。我察觉到了危险,所以立刻带着我的司机回到了岘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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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样想得到那笔遗产,所以在我和格蕾维特家族扯皮的时候,他独自回到了他妈妈以前的家里,试图找到更多有力的证据。但是那座房子荒废了太久了,他...”
“是被你布置的毒蛇咬死的吧?”尼涅尔突兀的问道,这个中年人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的惊慌之色。
“让我来猜一猜,他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也就是那张底片,还有那支转轮手枪对吗?”
尼涅尔说话间站起身,“恰好法比安先生也死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找人冒充那位私生子。”
“是...是这样”这个中年人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们打算从格蕾维特家族的手里勒索多少钱?”尼涅尔背对着那个屎尿横流的中年人问道。
“一千二百万美元”
“还真是够贪婪”尼涅尔慢腾腾的嘀咕了一句之后用格外肯定的语气问道,“谁在帮你?”
那中年人张张嘴,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迈阿密的越难帮。”
“他们就是越难帮的人?”尼涅尔指了指远处那几个被冻傻了的倒霉鬼问道。
“对”那中年人果断了出卖了他的合伙人。
沉默片刻,尼涅尔换上俄语说道,“朋友,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克留齐,从他嘴里问问那些证据都藏在哪了,帮我找回来,等我信号,随时准备把这些人都处理掉。”
“交给我吧!”远处的那个光膀子壮汉挥手给出了回应,同时,几个小伙子也从远处推来了一个个200升容量的油桶。
“问出什么了?”卫燃跟着尼涅尔一边走上那辆送他们来的货车一边问道。
“坏消息”
尼涅尔迈步走上举升盘,将刚刚问到的情报,几乎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算你这人实诚...”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趁着举升盘抬升的功夫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还有那些人?”
“他们都是很有营养的肥料”
尼涅尔说话间迈步走进了货舱,“这件事嘛,既然私生子已经没了,就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些证据卖个好价钱。”
说到这里,车尾的货柜门被外面的黑人大妈锁死,尼涅尔也打开了照明灯,等到卫燃摘到了头上的牛仔帽和头套之后这才招呼着他一边往隔间里走一边说道,“不管卖了多少钱,我们平分怎么样?”
“你对我还真是信任”卫燃哭笑不得的说道。
“当然”
尼涅尔理所当然的说道,“毕竟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虽然我还没去海边验证真假。但我想,你是不会,也没有胆子更没有必要在那件事上骗我的。”
“当然,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掺假的。”
卫燃无比认真的做出了保证,就连眼前的这个同龄人,似乎也在某一瞬间,和记忆里那个与自己搭档的丧钟突击手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