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黑雾的阻挡后，落到我身上的雷击减少了许多。

这片刻的喘息，足以给我带来不少生机。

抬眼看了一眼结界外的商羽，他早已泪流满面，恨不能亲自来替我挨着。

我露出一个缱绻的笑。

“不要担心。”

吐纳生息几回后，逐渐感到真身已摇摇欲坠，我已有方才的经验，细细在心底盘算如何对抗雷击。

第五道、第六道、第七道雷击越来越密。

这期间，雷击不再着力于天灵盖，而是在胸口、腹腔与蛟尾。

均是盯着最薄弱的地方攻击，没了黑雾在体内作祟，我已经不用再咬紧牙关，任由被击倒在地，甜腥的血喷涌而出。

此刻的我，便是再愚钝，也知天帝妄想封我的口，就连陈情也不允。

一番努力……怕是就此便要付诸东流。

我不服，真的不服。

躺倒在河底，望着一脸焦灼、眼圈通红的商羽，心中又生出一股倔强之力。

旋手幻化出冰刃，反手将自己的蛟尾钉穿在忘川河床上！

剧烈的疼痛令思绪又清晰了几分，我需要补给！

没有丝毫迟疑，张开血盆大口便将距离最近的孤魂吞下。

我还从未食过鬼，也不知其效果，只能聊以慰藉了。

一口吞了不少，倒真是有些许饱腹感。还未待我好好体会，数道雷劫又一次从九天劈下——

堪堪挨过了第十道雷劫。

就连我自己再反手向蛟尾刺下冰刃，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眼见萧商羽即将突破结界，我歃血又布下一道结界。

“商羽，这次，你就别掺合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朝他弯了弯嘴角，我不知道如今自己的模样，但一定样貌犹如恶鬼非常凄惨了。

他跪在结界外，拼命敲着结界。

雷声愈发沉闷，似乎要冲破忘川河的束缚，势要将我撕个粉碎。

这一次来的，竟是连续的四道天雷！

我嘴角上扬。

四道天雷，真真是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