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景素来思虑多,瞧见商晚的动作便知她已经下了决定。
夫妻俩自然得统一战线,他嗓音微冷,“不能留。”
无论之后会发生什么,至少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
“夫妻所见略同。”商晚唇角扬起轻笑,匕首收回袖中,丢下两个字,“等着。”
话音落,绯色身影轻晃,单手拖着仲成宏朝河边走去。
死法么,她方才就已经预告过了。
陆承景望着商晚的背影,毫不迟疑地抬脚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夫妻二人各换了套干净衣裳,赶着牛车重新出现在官道上。
“我睡会儿,到了叫我。”商晚躺在车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将遮阳的斗笠往脸上一盖,靠着大木桶闭上眼。
陆承景拽了拽缰绳,让牛车行得更慢些,减少颠簸。
灿烂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蝉鸣声愈来愈大。
牛车缓缓驶进村子,往山坡上的房屋行去。
“吁~”
牛车在紧闭的门前停稳,牛车上的绯衣女子动了动,不用喊已经醒了。
这一觉睡得挺舒服。
商晚自牛车上跳下来,抬手伸了个懒腰。
她帮忙将车从黄牛身上卸下来,瞥眼瞧见身旁人通红的面孔,伸手碰了碰,蹙眉问:“晒伤了?”
“有些热。”陆承景摇头,“一会儿抹些药膏便好。
瞧着眼前这只面皮通红的狐狸,商晚暗暗磨了磨牙。
——出息了啊,她还没开始算账呢,这位已经用上苦肉计了。
“牛车上有两顶斗笠。”甩下这句话,商晚拽着缰绳牵黄牛去牛棚里休息。
陆承景动作一顿,狭长双眼中有星点笑意一闪而过。
大门往里打开,楚煦扒着门边探出一个小脑袋来,见只有陆承景一人,先喊了声叔才问道:“商姨呢?”
“在牛棚。”陆承景将车挨着墙边放好,展开桐油布盖在上面。
楚煦走过去帮忙牵布,多瞧了两眼陆承景的脸,发现不对,“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