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比帝都天启更热闹。”
“百里景洪比不得赢无翳啊,天启城在那头雄狮的掌控之下,所有魑魅魍魉都不敢有更大的动作,天罗山堂都只是派些花架子杀手来刺杀我。”
“这里...美人儿似乎更多些?”
陆泽轻嗅着夜里凉飒的空气,好似能够闻到在里面弥漫着的胭脂香味,南淮城的繁华跟帝都完全不同,这里是鱼米之乡,女子好似都是从水里长出来的一样。
于煌闻言,嘿嘿一笑:
“那得公子您亲自去赏鉴一下才可以。”
“不过老奴听说...下唐国的国师,便是位容貌极其美艳的女人,只是被国主百里景洪视为禁脔,并未在下唐朝堂上更多露面。”
......
同一时间。
羽然跟翼天瞻也隐约间看见了南淮城的轮廓。
少女想到了她在南淮的亲人,眼眸里充斥着好奇,开口询问起来:
“爷爷。”
“姑姑为什么要来下唐做国师呢?”
翼天瞻没有回答,老人神色里充斥着对于过去的追忆,许久之后,思绪才被夜风吹散,这位天驱宗主轻声说道:
“因为当年的那场动乱。”
......
幽暗莫名的地下。
古老的剑身上密布着斑驳的云纹,像是龟裂的石隙,隐在石青色的金属下,古老苍劲的花纹在靠近剑格处汇成了狰狞的兽面。
这是来自于地狱的噬魂龙之剑。
每一个继承这把剑的人,都曾在北辰升起的黎明立下誓言,愿意以毕生的力量和鲜血去守护这柄剑的尊严。
它名,苍云古齿。
这把剑是天驱圣剑,上一任的主人是天驱大宗主幽长吉。
传闻当圣剑主人死去之后,剑上所附的龙血骨结咒印就会发动,灼伤任何想要触碰它的灵魂,直到新的继承者出现。
南淮城的风云,因为这把剑而吹起。
蛮族大君的到来,则是令地底下的暗流流动得更加急促,天驱、辰月、天罗还有东陆诸侯们的力量纷纷涌向南淮城。
.......
第二天。
下唐国主百里景洪为蛮族大君准备的接风宴席极其浩大。
正如陆泽在离开草原前跟蛮族子民们说的那样。
他这次来到东陆,被四州诸侯们奉为座上宾。
从明昌侯梁秋颂、威武王赢无翳、再到现在的下唐国主百里景洪。
所有东陆掌权者好似都对敌对的草原大君表露着他们的善意。
“今日。”
“本公宴请蛮族大君,是为两族交好。”
“去年,蛮族使节曾来到南淮,本公给予了蛮族以礼待,今日蛮族大君亲至下唐,本公只会将草原大君奉为贵客。”
“请诸位与我共饮此杯酒,以敬草原上的长生王!”
大殿之内。
以百里景洪为首的下唐国诸臣,纷纷对着陆泽举起酒杯。
陆泽回以杯中酒。
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期间,百里景洪并没有谈及任何关于两国结盟的消息,只是跟陆泽介绍着息衍在内的寥寥几人。
陆泽目光落在息衍身上,对其微微颔首,笑道:
“东陆四大名将,狐将息衍,号称三十年步战第一。”
“息将军,久仰大名。”
陆泽这番称赞发自内心。
可惜,在场的诸多臣子们却心思各异。
三十年步战第一?
那是因为三十多年之前,最擅长步战的李凌心将军就死在瀚州草原上。
当事人息衍面对着陆泽主动的敬酒,只见这位身着黑色华服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表意,而后连回了三杯酒水。
百里景洪见状,大笑起来:
“好好好!”
“可惜拓跋将军现在忙于军务,否则定要让拓跋跟大君再喝上几杯。”
这场接风宴,持续到日头西落才结束。
陆泽回到归鸿馆后便换了服饰,而后就带着苏玛在南淮城里闲逛起来,俨然东陆贵公子服饰的陆泽,看起来半点不像蛮族大君。
两人来到了家酒馆。
苏玛转头看向陆泽,眸子里带着丝丝疑问,好似在问他...你不是刚刚在宫里吃过饭吗?怎么现在还要吃啊?
陆泽笑道:
“那里完全就是吃个气氛,其实根本没吃多少,也没什么好吃的。”
“真正好吃的,一定是在大街小巷里面。”
“嗯,就是这家馆子,大合萨回到草原以后,跟我说了好多遍,这里的香酥鱼是一绝,而且必须搭配着十五年的杏花酿。”
“走走走,我们去尝一尝。”
......
入夜后。
陆泽跟苏玛走到了处幽静宅院之前,这里好似种着数棵桐木,无数枝干在闹市中密密匝匝的围出了一片安静,繁密分叉的桐枝在头上拼合成天然的拱顶。
若是夏日的话,深郁的桐荫应该能够笼罩着整个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