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一次会议,一定是人来得最齐的一次!”
他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办公桌前,铺着的金陵地图,长着老茧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秦淮河划过,最后重重敲在一座山的位置!
“富贵山!”
“金陵城北,紫金山西延支脉上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明朝时称为“万岁山”,山高不到八十米!”
“但没人能想到,金陵卫戍指挥部,就在富贵山下的坑道里!”
“不仅是金陵卫戍指挥,还有各军的军官部,都藏匿于这里。”
“为了避免,邪倭台的敌机的轰炸,指挥部的藏匿地点,是机密中的机密。”
“指挥部的进出,都需要经过卫兵严格的审查!”
“但是……”
“我可以把你们的人……安排进去!”
“不过人数有限,不能超过一个排!”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夺取金陵各部的指挥权,这是最好的机会。"
宋清辉抬头,眼中的火焰已经化作冷静的锋芒!
“小兔崽子们!我最多也就只能帮你们到这一步!”
“剩下的,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能不能把指挥部里这些旧时代的老东西……一网打尽!”
屋外的风更急了,吹得整栋楼都在摇晃。那声音不像风声,倒像千万个亡魂在呜咽,在催促,在呐喊。
林彦知道,历史的齿轮,在这一刻,终于要转向了。
他猛地回头,看向宋博渊。
“老宋!”
“立刻去发消息!”
“召集附近咱的同志……当过兵,会打枪的优先,要五十人!”
“能不能成功救下金陵城的同胞,就看这一步了。”
宋博渊的眼中也在闪烁火焰。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马上去……”
可就在这时,宋清辉的声调忽然拔高!
“同志?!”
“你刚刚说什么?同志!”
他瞪着林彦和宋博渊,双眼像是要喷火。
“我他娘的早该想到的!”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怎么会突然有胆子,把老子绑了?原来是……”
宋清辉抬起眼皮,死死地盯着宋博渊。
“小崽子,你什么时候加入的他们?”
“为什么!?”
宋博渊抬起眼皮,他对自己的这位“父亲”着实没有什么感情。但他看着那气喘吁吁的中年男人,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声音低哑的开口。
“因为你们没有办法拯救这个国家!”
宋博渊的声音顿了一下。他看见那个肥胖中年的脸,此时又涨的通红,太阳穴的青筋又一次鼓了起来。但他的眼神,仍旧淡漠。
“我认识一个人!”
“一个出生在农民家庭的孩子,因为他的出生,母亲难产死了,但父亲依然不惜向东家多借一亩地和十斤粮种来喂养他,就因为他是个儿子!”
“可即便父亲已经拼命耕作了,儿子也依然吃不饱长得很瘦小,倒是欠东家的租子却越来越多了!到孩子六七岁时,他不得不被父亲卖去东家放牛了,因为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了,他的父亲,虽然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早已被经年累月的劳作耗掉了八成的精气,面黄肌瘦不忍直视。”
“家里虽然穷,虽然吃不饱,但起码不会挨打,而东家的日子虽然富裕,但与这个六七岁的小孩没有任何关系,他每天只有一碗连猪都嫌弃的渣糠,除此外还要忍受长工和其他人的欺辱和毒打。”
“就这样,他在东家艰难活到十岁时,他的父亲终于在长期营养不良和积劳成疾后,因为一场小感冒撒手人寰!”
“于是,他父亲的债务被全部压在了仅仅十岁孩子的身上,他不仅被要求放牛打柴喂猪背粪,还增加了耕地做杂活的事,这对于一个还没锄头高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死亡的事!”
“在坚持一个月后,这个刚刚十岁的孩子跑了,跑去城里当乞丐,但是当乞丐也不是轻松的事,每天乞讨的食物都要优先给街上的大乞丐不说,还时不时要遭受毒打,幸运的是他的身体健康没有生病,所以勉强活到了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