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挣扎了一会儿,就渐渐不动了。
云极并未松手,也没看那妇人,而是望向湖心的巨大画舫。
“其实有些人,未必真的愚昧,只是被某种信念反复侵袭,久而久之,便坚信无疑。”
云极喃喃自语般说道。
宇文雪听罢颔首道:“驯化,蛊惑,邪教的常用手段。”
“也叫洗脑。”云极淡然而笑,道:“被洗脑的人,都会拥有一个能力,那就是装睡,因为一个装睡的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
宇文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惑心之法的可怕之处,麻痹自我,难以醒来。”
“其实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不算难事。”云极将妇人的脑袋从水面抬起,笑道:“叫不醒的话,一顿大耳光扇过去,装不装睡都得醒。”
妇人灌了一肚子河水,差点被淹死,缓过这口之后连连哀求饶命。
泼妇的气势消散一空,成了个可怜虫。
“怎么样,看到无忧乡了吧,那地方,好么。”云极微笑着说道,声音却很冷。
妇人先是点头,接着急忙摇头。
经历过险些溺亡这种事,她对所谓的永生已经不太相信了,因为她切身感受到了那溺亡的女儿所遭遇的绝望。
“什么?没看清?那就继续看。”
云极说罢再次将妇人的脑袋按进水里。
湖边,一位金丹强者在肆无忌惮的欺负着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宇文雪在旁边目睹着这一切,她心里竟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很解气。
如果换成宇文雪,她对亲手淹死女儿的妇人实在没什么办法,杀了倒是简单,一巴掌的事,可心头的恶气却难消。
反观云极这种举动,看起来跟街边的无赖差不多,哪里有金丹强者的风范。
可偏偏就是这种无赖的举动,才让人觉得痛快。
宇文雪想到了一句:恶人只有恶人磨。
对付恶人,最好办法就是比她更恶毒。
不多时,云极第二次将妇人从水里提了上来。
这次直接翻白眼了,好半晌才缓过这口气。
“看没看清无忧乡?”云极又问。
“看清了!我看清了!根本没有无忧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妇人哀嚎道。
不经历生死的折磨,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这辈子都看不透,也醒不过来。
云极以蛮横的手段,彻底将妇人打醒过来。
目的达到,云极也就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