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河另一侧,宝器宗与燕剑宗也在开始撤离。
燕剑宗一方已经派人赶回山门,请示宗主,如此天灾,估计要天剑宗出手才能摆平。
相比之下,身为南燕二等宗门的宝器宗,气氛则轻松了不少,弟子们彼此间偶尔还有低语交谈。
原因无他,只因头顶有燕剑宗这棵大树撑着。
除非天剑宗彻底不顾及自己在南燕唯一附属宗门的死活,对这场波及南燕的天灾袖手旁观,否则只要天剑宗肯出手,宝器宗只需在后方摇旗呐喊,出些人手助威即可,真正的压力轮不到他们承担。
云极带着云画,先回来看看大师兄的伤势。
俞长铭重伤未愈,不见到他平安,云画的心始终悬着。
俞长铭已经清醒了过来,正躺在一艘飞舟法宝的甲板上,身上盖着薄毯,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恢复了清明。
当看到云画在云极的陪同下登上飞舟时,他那黯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
云画却已几步抢上前,轻轻按住了俞长铭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俞师兄……”
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只化作眼底泛起的水雾。
她从云极那里得知,俞长铭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河底长达半月之久,濒死边缘挣扎求存,而支撑他熬过来的念想,竟然只是她亲手缝制的那些衣物。
俞长铭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他艰难地从储物袋里摸索着,取出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布衣。
布料依旧洁净,只是边缘处沾染了少许河底的泥沙印痕。
俞长铭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捧在手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没脏……”
只这两个字,蕴含了无尽的情意与坚持。
两行清泪瞬间决堤,顺着云画光洁的脸颊无声滑落。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俞长铭冰凉而宽厚的手掌,仿佛害怕再次失去,哽咽着重复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俞长铭痴痴的望着眼前这张泪眼婆娑却依旧动人的面庞,这是唯一能照亮他心湖的女子。
他鼓起勇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