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仪担忧起来,道:“池大郎已经说了,只要一千灵石到手,休书就会给云画,从此两人各不相欠,既然名分都没了,他应该不会再来纠缠。”
“池大郎那种人,变本加厉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休书给了又如何,下次他可以用其他借口要钱。”云极道。
“休书一出,两人不再是夫妻,他还能有什么借口?”云子仪道。
“其实休书不是重点,可有可无,关键点,在于画姐心软,她是个念旧情的人,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两人不再是夫妻,她也不会看着池大郎饿死在街头,这一点最为致命。”
云极搬起手指,道:
“池大郎正是看穿了画姐的弱点,才能屡次三番要钱成功,下次他可以用别的办法,比如生意赔钱自己欠了外债,不还债就会没命,画姐帮不帮?”
“或者他谎称自己病入膏肓,需要一笔灵石治病,否则会病死街头,如果不信,他可以提前买些药材吃下,让自己当场吐血,画姐帮不帮?”
“再下次他还可以威胁云画,如果不给钱,就将画姐身上有几个胎记公之于众,将画姐睡觉时候的细节编写成书,再添油加醋多加几个野汉子,弄一部云衣坊大掌柜的风流史,找说书的到处去讲,这钱,画姐拿不拿?”
“勒索一个心软的女人,办法实在太多了,所以我才说池大郎是无底洞,填不满的。”
云子仪听得瞠目结舌。
这位云府大小姐从未想到,人,还能坏到这种地步?
好歹夫妻一场,得到灵石难道还不肯罢休,非要将曾经的妻子拖下火海,永世不得翻身?
云子仪实在想象不出夫妻反目成仇的画面,她那位夫君尽管没什么天赋,对她的感情却无比专一。
云极却很清楚人心的险恶。
很多时候,最重的伤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来自最亲近的人。
软刀子,可比硬刀子要疼多了。
硬刀子挨了一下,立刻会得到教训,下次有所防备。
软刀子一旦捅起来,那是没完没了的局面。
云极淡然一笑,道:
“真正的人渣,没有底线,唯一的办法是让画姐变得绝情,让池大郎看不到半点机会。”
“云画不是那种人啊,如果甩不掉池大郎这块狗皮膏药,云画这辈子不得安宁。”云子仪犯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