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言破救赎路 影指地球门

他指向台下正在熔铸的青铜巨门,工匠们正将从各地搜刮的金玉填入门环凹槽:“此门自秦始皇时便有‘天开’之说,若能与经卷相合……”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于禁被两名士兵架着上来,甲胄上满是血污,头发像蓬草般纠结,手指死死抠着怀中一个空锦囊,口中涎水直流:“金子……发光的……都是我的……”

“废物!”曹操一脚踹在于禁胸口,夜明珠险些脱手。于禁像摊烂泥般瘫在地上,却仍在喃喃自语:“那匣子……打开的时候……好多星星……都该是我的……”郭嘉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叹息道:“贪念已入骨髓,怕是醒不过来了。”

此时南中密林深处,魏延正用刀背敲击着岩壁上的古老刻痕。那些与经卷文字相似的符号被他泼上鸡血,在火把映照下如泣血的眼睛,血珠顺着岩石的缝隙往下淌,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身后藤甲兵的甲叶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却盖不住他粗重的喘息。

“先祖辅佐武王伐纣时,本与西海之人有约!”魏延猛地转身,刀指苍穹,火把的光在他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若不是周室背约,联合江东先祖偷袭先民营地,我等何至于困守这蛮荒之地!”他怀中揣着半块玉璋,是从成都武侯祠偏殿偷出的,璋上刻着的“嗔恨”二字已被体温焐得发烫,边缘的裂纹里还嵌着干涸的血迹。

忽然林中传来“窸窣”声,十数名克隆吴兵从树后闪出,他们手中的长矛泛着蓝汪汪的毒光,眼底却没有丝毫杀意,仿佛只是执行巡逻指令的木偶。魏延挥刀斩断当先一人的脖颈,竟见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银白色的黏液,落地时“滋滋”作响,将腐叶都蚀出了洞。

“这些没有魂魄的傀儡!”他怒吼着劈碎一具克隆兵的头颅,里面露出的青铜芯片正发出微弱的红光,与岩壁上的符号产生奇异的共鸣。芯片裂开的瞬间,魏延脑中突然闪过段模糊的记忆——幼年时祖父给他讲的故事:地球先民离开前,曾与各族约定,若后代子孙陷入仇怨不能自拔,芯片便会显露出盟约的真相。

与此同时,柴桑克隆营的地下密室里,孙权正凝视着培养舱中浸泡的“孙策”。那具躯体与亡兄一般无二,连鬓角的疤痕都分毫不差,手指关节处还有年轻时打猎留下的老茧。但当经卷的银辉透过舱壁照入时,“孙策”的眼睑突然剧烈抽搐,原本平静的培养液泛起细密的泡沫。

“当年为救公瑾,孤用了三具童男的魂魄才续他三月阳寿。”孙权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培养舱的玻璃上凝结着水汽,模糊了“孙策”的面容,倒像是隔着层雾看水中月。“张昭说这是‘续魂术’,现在看来,不过是偷来的苟活。”

他身后的架子上摆满了记载克隆术的竹简,最上面一卷的“以生人魂魄为引,可活死人肉白骨”字样已被摩挲得发黑。张昭捧着其中一卷,手指颤抖地划过一行小字:“每克隆一具躯体,需损耗三名同命格者的精魂。”话音刚落,舱壁突然渗出细密的裂纹,经卷的银辉如利剑般刺入,“孙策”的躯体竟开始透明,化作点点光粒融入辉光中,只在舱底留下一摊银白色的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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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传来急报,魏延的藤甲军已至城下,而曹操的舰队正从濡须口逆流而上。孙权握紧虎符,见经卷上“破三关者,方见归途”的字样渐渐清晰,忽然想起幼年时祖父讲的故事——地球先民乘星舟而来时,曾与先祖约下“血誓”,待贪、嗔、痴三毒尽除,便以九环锡杖为信,指引归乡之路。那时他以为是神话,此刻看着虎符上流转的红光,才知先祖从未说谎。

第三节 圣影授记 九环印唤醒血誓

柴桑城头的号角声被晨雾泡得发闷,像是头老牛在远处哞叫。魏延的藤甲军如潮水般涌至城下,藤甲在朝阳下泛着油光,甲叶间露出的皮肤上纹着与经卷同源的符号,那是用朱砂混合鸡血刺成的,遇热便会发红,像是从肉里渗出来的血。

城楼上,甘宁扶着垛口,断裂的金箍处已生出淡金色的印记,与怀中经卷的辉光交相辉映。江风掀起他的绿锦袍,露出腰间挂着的半截铁链——那是昨夜从克隆兵身上解下来的,链环上刻着的编号还清晰可见。

“魏延匹夫!可敢与某一战?”甘宁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纵横的伤疤,最深处是当年射杀黄祖时留下的,据说那箭头淬了蛇毒,差点让他丢了性命。“你口口声声说先祖之约,可知经卷早已言明,嗔恨如障,只会挡住归途!”

魏延在城下勒住战马,坐骑的鼻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手中的大刀是用南中特产的乌金打造的,刀背刻着“复仇”二字,此刻正反射着朝阳的光,刺得城上士兵睁不开眼:“甘兴霸休要妖言惑众!我先祖血书犹在,藏于成都武侯祠的密室!当年周室联合江东先祖背叛盟约,将地球先民封印于天外,此仇不共戴天!”

他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刺青——那刺青是幅破碎的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缺了一颗,与经卷某页的残图竟严丝合缝。昨夜经卷银辉照过之后,刺青上突然渗出鲜血,在缺角处勾勒出半枚锡杖的形状。

忽然江面上传来震天鼓声,曹操的楼船已列成阵势,船头的“魏王”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角扫过水面,惊起一群白鹭。曹操立于主舰甲板,身旁青铜巨门的残片正渗出金光,与城上经卷遥相呼应,那些残片的断口处,隐约能看见“地球”二字的轮廓。

“孙权小儿!速献经卷,孤可饶你江东不死!”曹操的声音透过扩音铜器传来,震得江面上的水纹都在颤抖。他身后的士兵捧着各式各样的珍宝,有西域的夜明珠,有南海的珊瑚树,还有传说中大禹治水时用过的玉简,“那地球之门的钥匙,唯有孤才配执掌!孤将率天下英雄,重返故土,建立不世之功!”

三方对峙间,天空忽现七彩祥云,云中缓缓降下一道虚影。那身影身披锦襕袈裟,手持九环锡杖,正是玄奘法师。佛光所及之处,魏延刀上的戾气、曹操眼中的贪婪、克隆兵空洞的眼神竟都泛起涟漪,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阿弥陀佛。”唐僧虚影的声音如清泉涤石,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他的嘴唇并未动,声音却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魏营贪于器物,蜀营执于仇怨,吴营迷于术数,三关不破,何谈归乡?”

锡杖轻挥,三道金光分别射向三方:魏营楼船的青铜残片突然炸裂,化作漫天金粉,那些珍宝上的光泽瞬间黯淡,夜明珠变成了普通的石头,珊瑚树化作枯枝;蜀营魏延的刺青渗出鲜血,星图上的缺角被红光填满,露出完整的轨迹,末端赫然是“盟约”二字;吴营克隆舱的培养液泛起泡沫,那些空洞的眼神里渐渐有了迷茫,像是从长久的睡梦中惊醒。

“你是谁?!”魏延捂着流血的锁骨怒吼,刺青上的星图正被金光修复,那些他从小看到大的“背叛”字样,正被“守护”二字取代。“不可能!先祖明明说……”

“你先祖只言其一,未言其二。”唐僧虚影转向甘宁,锡杖前端的九环突然飞出,化作九个金圈悬于他头顶。每个金圈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与经卷、虎符、刺青上的纹路遥相呼应。“当年先民离去,留此经卷为信,非是要后人复仇,而是要待三毒尽除,重续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