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为何定要三祖血脉者?"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突然响起,震得符文光芒一阵乱颤。只见魏延大步流星走上台来,他身长九尺,面如重枣,目若朗星,此刻双眉倒竖,虎目圆睁,腰间佩剑的剑鞘因他紧握的手而微微变形。
孔明睁开眼,望着这位素来刚直的将军,轻叹道:"文长可知,我等漂泊星际已逾三百年。子孙后代只在古籍中见过地球的模样,连'故土'二字都快忘了。归位程序是上古先民所创,唯有三祖血脉能与之共鸣,激活核心与北极玄枢的联系。"
"共鸣?"魏延冷笑一声,声如裂帛,"丞相莫不是要学那商纣,以活人献祭?我等皆是三祖后裔,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先祖创下基业,是为护佑子孙,而非让后人把血脉当祭品!这是背叛!是对先祖的大不敬!"
他猛地转身,对台下将士高呼:"诸位弟兄!那十三人里,或许有你的同乡,或许有你的袍泽!他们为蜀汉征战多年,难道要让他们死得如此不明不白?随我拿下八卦阵枢纽,毁了这吃人的归位程序,另寻归途!"
台下顿时骚动起来。将士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有不少人握紧了兵器,眼中闪过动摇——谁愿眼睁睁看着同袍沦为祭品?更何况,那献祭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先祖血脉。
"魏延放肆!"姜维拔剑出鞘,寒光一闪,直指魏延,"此乃丞相深思熟虑之举,岂容你在此煽风点火!"孔明却抬手拦住他,目光如古井无波:"伯约退下。文长也是一片赤诚,只是不知其中利害。"
魏延见状,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跃上东方震位柱,那柱子上缠绕着一条星砂锁链,正是控制八卦阵能量的枢纽之一。魏延挥剑便砍,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锁链竟是毫发无损,反震得魏延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好坚硬的锁链!"魏延暗自心惊,却不肯示弱,正欲再砍,孔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文长且住手。这锁链与浮城核心相连,若强行斩断,能量反噬之下,整个浮城都会化为宇宙尘埃。你要让亿万生民,为你一时之怒陪葬吗?"
魏延动作一滞,回头望去,只见台下将士们脸上皆露出恐惧之色。他们虽不愿献祭,却也深知浮城的处境——能量储备已不足半年,若再找不到归途,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除了献祭,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魏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并非鲁莽之辈,只是无法接受这种背叛先祖的方式。孔明默然良久,望着远方的浮城核心,那里的蓝光此刻忽明忽暗,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老夫彻夜推演,尚未找到两全之法。"孔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请文长相信,老夫定会尽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让弟兄们白白牺牲。"他眼中的血丝,是彻夜未眠的证明;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内心的挣扎。
魏延望着孔明,这位总是运筹帷幄的丞相,此刻竟显得如此苍老。他心中一软,却仍不甘心,只是挥手让将士们退下,自己则守在震位柱旁,如一尊铁塔,目光死死盯着孔明,以防他暗中启动程序。
晨光渐盛,照在八卦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是一心要回家的智者,一个是坚守忠义的勇将,他们的对峙,不仅是理念的冲突,更是人性中"舍"与"得"的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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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空城投影 巧退魏延十万兵
日头升至中天,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八卦台,玄铁柱上的符文因高温而微微发烫,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远处浮城核心偶尔传来的嗡鸣,如巨兽在喘息。
孔明立于台中央,神色平静,手中七星杖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心上,让魏延越发警惕——他太了解孔明了,越是平静,越是暗藏杀机。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远处蜀营的喧嚣。魏延皱眉望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营寨方向,竟凭空竖起无数旌旗,"汉"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遮天蔽日;营门口,刀枪如林,甲士如蚁,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边际,杀气腾腾,仿佛随时会冲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魏延大惊失色,他明明派亲兵查过,蜀营中除了老弱妇孺,能战之兵不过千人,何来如此多的兵马?他再看向孔明,见孔明嘴角竟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顿时雪亮:"不好!中了孔明的空城计!"
原来,孔明早料到魏延会有此一举,昨夜便命能工巧匠,利用浮城核心的能量,制作了数百个"幻真镜"——这镜是以蜃珠打磨而成,能将远处的影像放大投射,栩栩如生。此刻他见魏延迟疑,便暗中启动机关,将蜀营仅存的精锐和一些老弱妇孺的影像投射出去,营造出大军压境的假象。
"文长,你看清楚了。"孔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仿佛从云端传来,"此乃我军暗藏的精锐。你若执意要毁枢纽,他们便会即刻出击。到时候,不仅归位程序不保,浮城也会陷入内乱,万劫不复。你忍心让亿万生民,因你一时之怒而丧命吗?"
魏延望着那些逼真的影像,连甲士脸上的汗滴、旌旗上的破洞都清晰可见,心中惊疑不定。他虽是武将,却也知蜀军虚实,可眼前的景象太过真实,那冲天的杀气,那整齐的阵列,由不得他不信。
"丞相,这......这真是我军精锐?"魏延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握剑的手微微松动了。孔明微微一笑,抬手一挥,只见营寨门口的影像突然变幻,旌旗消失,甲士褪去,露出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他们有的拄着拐杖,有的抱着孩子,望着八卦台的方向,眼中满是期盼与惶恐。
"文长你看,"孔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痛,"这才是我军的真实境况。精锐早已在星际迁徙中损耗殆尽,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这些投影,不过是老夫用来警醒众人的手段。你若毁了枢纽,他们便再无归途,只能在这茫茫星海中漂泊,直至化为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