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络腮胡喊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掀。
“等等。”叶白按住他的手,指腹在骰盅边缘划了圈,“我押的是‘无对’。”
络腮胡的脸色变了变,猛地掀开骰盅——三枚骰子静静地躺着,一点、四点、六点,果然没有成对的。人群里爆发出哄笑,几个输过钱的男人还吹了声口哨。络腮胡悻悻地把金币推过来,又从自己袋里摸出三枚银币,摔在桌上:“算你狠!”
“走了。”叶白把钱塞进伊蕾娜手里,拖着她往外走。她还在叽叽喳喳:“你怎么知道他换了骰子?刚才那下敲桌底,我看得分明……”
“猜的。”叶白打断她,指了指街角的糖画摊,“去买个兔子糖画?”
伊蕾娜的注意力果然被勾走了,拉着他往摊前跑,跑过石楼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冲里面做了个鬼脸。叶白看着她手里攥着的金币,摸了摸衣领里的布包——还剩四枚,够买不少糖画了。
夕阳从山梁后爬出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红绳上的银铃被风撞得轻响,混着糖画摊飘来的甜香,倒比石楼里的骰子声好听多了。伊蕾娜举着兔子糖画咬了一口,糖渣掉在衣襟上,她浑然不觉,只顾着说:“今天运气不算差,至少没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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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替她拂掉糖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比起那些藏着的金币,此刻她嘴角沾着的糖霜,或许更让人觉得踏实
糖画摊的老师傅正用铜勺在青石板上游走,琥珀色的糖稀在他手里弯出兔子的耳朵、蝴蝶的翅膀。伊蕾娜盯着那只刚做好的凤凰,眼睛眨都不眨,手里的兔子糖画已经啃得只剩根竹签。
“要那个。”她指着凤凰糖画,把叶白塞给她的银币拍在木盘上。老师傅笑着点头,铜勺在石板上勾出最后一道尾羽时,伊蕾娜忽然“咦”了一声,指着石楼门口:“那不是刚才的络腮胡吗?”
叶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那男人正和个穿灰衣的瘦高个说话,两人往巷尾走时,络腮胡还回头瞪了糖画摊一眼,手在怀里摸了摸——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肯定是去藏骰子了。”伊蕾娜咬了口凤凰的翅膀,糖渣粘在鼻尖,“我就说他出老千,你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