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昊一怔，随即回答：“天师，当以守护苍生为己任，以正道为念，斩妖除魔，维护玄门秩序。”

“那如果守护苍生，需要牺牲你最珍视的人呢？”张道玄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就像当年，我为了修复镇魔阵，不得不将你师母的魂魄封印在地脉中，你会怎么做？”

张三昊浑身一震。他看着眼前的师父，突然意识到——这才是试炼的真正目的。它不是要考验他的术法，而是要撕开他内心最深处的矛盾。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再次变换。练剑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火海中，林晚秋被困在一棵燃烧的槐树下，身上缠绕着黑色的锁链，正朝着他呼救：“三昊，救我！”

“晚秋！”张三昊目眦欲裂，想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

屏障后，张道玄的身影再次出现，只是这次，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威严：“张三昊，想救她，就放弃地只印。地只印是守护地脉的钥匙，你若放弃，九州地脉将在七天内崩溃，无数人会死去。但如果你不放弃，林晚秋就会被这业火焚烧，魂飞魄散。”

“不……”张三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看着火海中的林晚秋，她的衣服已经被烧焦，脸上满是泪水，却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三昊，别管我！”林晚秋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地脉不能毁，你要守住正道！”

张三昊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想起了刚认识林晚秋的时候，她还是个对玄学嗤之鼻的记者，拿着相机追着他问“符箓是不是骗人的”；想起了他们一起破解苏州园林假山阵时，她用科学仪器分析阵法频率的认真模样；想起了在枉死城四层，她为了救母亲，不惜耗尽祝由科的力量……

“我不能失去她。”张三昊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举起地只印，心灯在胸口熊熊燃烧：“地只印，以我心灯为引，以众生善念为媒，我愿以自身功德为祭，换晚秋一命！”

“糊涂！”张道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怒喝，“你可知放弃功德，你将变成一个普通人，再也无法使用道术？到时候，别说守护地脉，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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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张三昊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但道术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权力。如果连自己最珍视的人都保护不了，就算当上天师，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周围的火海突然消失了。林晚秋的身影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张道玄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通过了试炼。”张道玄说，“三昊，我一直担心你会走上我的老路。当年，我为了龙虎山的正统，为了镇魔阵，放弃了你的师母。我以为那是大义，可后来我才明白，真正的大义，不是牺牲所爱，而是带着所爱一起守护。”

张三昊愣住了：“师父，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