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还是不跟?
这老人深不可测,是敌是友?
他是否看穿了自己的一切?那句“心疼地瓜”是随口敷衍,还是……某种深意的隐喻?
还有那看似随意的目光扫过破邪剑,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一种无声的试探?
东方家族的追兵虽然暂时被惊退,但绝不会善罢甘休!
以海怪目前的状况而言,想要逃出这被风雪封锁的北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留下的话,毫无疑问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眼前却这条路看上去通向的是一个充满未知和凶险的地方……但也许,这就是他唯一的一线生机?
海怪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冰冷刺骨的空气,那股寒意如同一股寒流般直冲进他的肺腑,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正是这股寒意,却也像一盆冰水一样,瞬间将他纷乱如麻的思绪给冷却了下来。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中,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历经生死磨砺后的决断与……孤注一掷的狠厉!
他不再犹豫,紧了紧怀中装着破邪剑的鱼皮袋子,忍着剧痛,迈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了雪地里,沿着老人留下的那行歪歪扭扭的脚印,朝着风雪更深处,那个未知的“破窝棚”,一步一步,艰难却坚定地跟了上去。
风雪愈发猛烈,如刀割般的北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脸上,海怪眯起眼睛,艰难地追寻着前方那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老人的身影早已隐没在茫茫雪幕中,只有雪地上那串歪歪扭扭的足迹,如同一条若隐若现的生命线,指引着方向。
每走一步,后背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海怪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顺着脊梁缓缓流下,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冻结。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了一把冰渣,肺部火辣辣地疼。
视线边缘开始泛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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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倒下......”海怪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紧抱的鱼皮袋子,破邪剑隔着粗糙的鱼皮传来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温热,仿佛在无声地给予他力量。
脚印突然转向,延伸向一处被积雪覆盖的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