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无奈点头,叹了口气:“这丫头自小就野,跟着猎队在山里摸爬滚打,别说独脚鬼,就是大祭司养的蛊蛇都追不上她的脚程。不过……”
他欲言又止,看了眼阿吖,终究还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可以。”林羽澄沉思片刻,目光掠过少女脚踝上系着的银铃——那铃铛精致小巧,按理说跑动时定会发出声响,可她刚才从藤蔓丛中冲出时,却悄无声息,显然是用了某种秘术掩盖了动静。
这白彝少女,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他转身继续前行,语气不容置疑:“跟上队伍,但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许擅自行动。”
阿吖欢呼一声,像只快活的小鹿蹦跳着跟上队伍,发簪上的蛇骨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却奇异地不显得吵闹。
她几步便窜到风怀瑾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两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诶,你们要去哀牢山干嘛啊?”阿吖歪着头问风怀瑾,发梢的晨露滴落在靛蓝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我不叫‘诶’,我有名字,叫风怀瑾。”少年一本正经地纠正,随即又忍不住炫耀般道:“我们要找墨家的傀儡。”
“哦,我知道啊,阿吉哥早就告诉我了。”阿吖眨了眨眼,狡黠地笑了笑,“那你打得过独脚鬼吗?我跟你说,独脚鬼可厉害了……”
“独脚鬼究竟是什么啊?长得像人吗?”风怀瑾顿时来了兴致,追问不休。
“独脚鬼啊,它们长得像瘦高的人,却只有一条腿,脚大得像簸箕,能飞到树梢上鸣叫,声音像猫头鹰,却又比猫头鹰凄厉,还时常变换方位,让人找不着踪迹。”
阿吖压低声音,故意营造出神秘的气氛,道:“它们最阴毒的是,会在人熟睡时,悄悄摸过来,用马粪堵住人的耳朵和口鼻,让人昏迷不醒。
若未被路人及时叫醒,那熟睡的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就算侥幸被救活,也会变得痴痴傻傻,失去心智。”
“这么厉害!”风怀瑾听得咋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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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啦,我跟你说,还有那人熊,长得像大猩猩,却比大猩猩壮实三倍,力气大得能掀翻巨石,专门攻击落单的人类,被它抓住的人,骨头都会被捏碎……”
阿吖绘声绘色地说着,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透着一股对山林秘闻的熟稔。
一路上,林羽澄听着风怀瑾和阿吖的交谈,不动声色地将关于哀牢山的信息记在心里。
少女看似天真烂漫,言语间却藏着对大山的深刻认知,她提到的“幻雾会侵蚀灵力”“阴兵过境时不能回头”等细节,都与族长的警告相互印证,甚至比族长说得更加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