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顶层的螺髻突然坍塌,燃烧的鲛人油将陈默吞没。火光中,水镜映出真相:十年前陈默发现林湄与富商私会,因爱生妒取了黑鲛逆鳞,却误中血咒。此后每到月圆,他便寻找与林湄相似的女子,用《鲛绡引》诱至灯塔,借血咒杀之续命。而黑鲛骸骨指骨间的休书,才是林湄真正的死因——她想逃离家暴,却被陈默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
【结案余音:雾锁灯塔】
辰时的阳光穿透海雾,林书在灯塔废墟找到半片黑鲛鳞,鳞纹里嵌着陈默的指甲。修文在验尸报告写道:"陈默因爱生妒,借鲛咒连环杀人,林湄实为家暴受害者。"公主捧着珊瑚镯,镯身的"湄"字突然裂开,露出内侧的血字:"愿来生,不入妒海。"
雾海之上,新的守塔人升起白旗。林书望着螺髻灯塔的残骸,想起陈默临死前的嘶吼:"是她先负我!"海风吹过滩涂,将珍珠粉吹成模糊的人脸,那脸上的泪痕,像极了无数因爱而不得走向毁灭的灵魂。而在深海某处,黑鲛的诅咒仍在蔓延,等待着下一个被妒火吞噬的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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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戏楼:皮影骨咒】
暮秋的冷雨敲打着京城"幻影阁"的竹帘时,林书的官靴踩碎了门廊下的皮影残片。戏台上的《嫦娥奔月》皮影还悬在半空,嫦娥的绸袖间垂落着根银丝,丝端系着班主陈笑仙的脖颈——他仰躺在戏楼夹层,七窍渗出的不是血,是混着金箔的胶状物,在青砖上聚成残缺的傀儡脸谱。张修文蹲身拨开死者袖口,腕间皮肤裂开的蛛网纹里嵌着细小的竹刺,刺尖沾着墨绿色的粉末。
"这是'傀儡粉',"修文用银簪挑起粉末,在验尸册上留下暗绿痕迹,"用百年竹根与蛊虫熬制,中者肌肉僵硬如傀儡。但陈班主是被银丝勒死的,粉末像是事后涂上去的。"公主捏着嫦娥皮影的操纵杆,杆头雕着的蟾蜍眼突然滴下蜡油:"看这杆身的血指纹,和陈班主的徒弟林巧儿的拇指纹一样。巧儿三日前还说,师父要传她秘戏《修罗劫》。"
林书望向戏楼中央的八卦藻井,雨水从裂缝渗入,在地面汇成的水洼里,漂浮着半片撕破的戏服。他用磁石贴近水洼,磁石突然吸附起三枚竹刺,刺上缠着的丝线与银丝材质相同。更夫的证词在脑中回响:"子时三刻听见戏楼有傀儡碰撞声,像皮影自己在唱《修罗劫》。"
"藻井的八卦图有蹊跷。"林书的扳手刚拧动东南角的木雕,暗格里掉出个漆盒,盒盖上的傀儡纹渗出蓝雾。修文用验尸册扇开雾气,瞳孔骤缩:"死者口腔里的胶状物和盒内的傀儡胶成分一致,但这胶需要活人精血才能凝固。"公主吹开盒内纸灰,半张戏谱飘出,谱页边缘的"斩"字朱砂里混着金箔,与陈班主七窍的金箔完全相同。
戏楼夹层的地板传来"咔嗒"声。林书撬开声响处的木板,密道石壁刻着傀儡图谱,北斗七星位嵌着七块竹片。他对照戏谱上的音符位置,将竹刺按在"摇光"星位,石门后七口木箱赫然入目,每口箱盖都插着断柄操纵杆,杆头雕刻的脸谱眼瞳处,嵌着与陈班主同款的金箔。
"死者指甲缝里的戏服纤维,和箱内衬料同批次。"修文将验尸册摊在箱顶,"但箱底有新鲜抓痕,像是被人强行塞进去过。"林书突然想起戏谱上的金箔,抓起谱页冲向后台的傀儡工坊。工坊地窖里的景象让三人噤声:灶台内躺着穿戏服的尸体,袖口的傀儡粉中裹着片人皮,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替演"。
"这操纵杆的脸谱缺了右眼。"修文用银簪挑起尸体领口的红绳,"和戏班副班主王默腰间那把一模一样!"这时窗外闪过黑影。林书甩出扳手卡住那人脚踝,王默摔倒时掉落半张戏谱,谱角朱砂印与先前的严丝合缝。修文掀开他衣领,圣火印刺得人眼疼:"你和西域傀儡师有勾结?"
"陈笑仙用傀儡粉害了我全家!"王默咳着血笑,"这七块竹片刻的是当年被他毒哑的戏子生辰八字,我不过是用他的《修罗劫》密仪复仇!"公主的珍珠钗突然掉在地上,钗尖戳破鞋底露出断杆——杆头脸谱的左眼竟是块金箔,与陈班主七窍的金箔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