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全开,白光中听见沈砚之声音混着心跳:"阿桃,记住,不管下世规则如何,我掌心永远为你留位置——比天道更古老的约定,是我们每世重生的意义。"
白光散,新世展开——漂浮魂海之上的"问心城",城墙刻"问心"二字。街上人都戴面具遮眉心魂纹。沈砚之面具刚戴,见她瞬间,指尖无意识抚过面具下眉心——那里有淡色蝴蝶斑,与她掌心纹路隔着人群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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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言,见街角告示牌:"严禁魂灵相认,违者'忘魂刑'——抹去所有相遇记忆。"沈砚之脚步顿住,面具后眼神却热,悄悄在袖口比"护"手势——前世约定不会被法则抹去的暗号。
阿桃笑了,在这禁止相认的世界,见他藏在面具下的指尖发抖却仍朝她走来。魂海风掀他衣摆,内里绣着她最爱的槐花纹。他走到她面前,周围人露警惕,他却不顾,轻摘她鬓边花瓣:"姑娘,这花......很像我梦里见过的。"
她心跳如鼓,见他指尖星砂碎片在袖口若隐若现——连接彼此魂灵的光。执法者脚步声近,他推她入小巷,身体贴她后背,声音轻如魂海雾:"阿桃,此界规则是'记忆相认即忘魂',可你看,我魂灵记得你温度,就像你魂灵从未忘记我名字。"
她转身鼻尖几乎触到他面具。他抬手,指尖悬她眉心上方,犹豫后轻轻落下——禁忌魂纹光骤亮,两人同颤。执法者号角声近,他却笑了,面具下眼映她倒影:"别怕,就算这次忘了,下世我还会找到你——我们魂灵早在第一世刻下彼此名字,任天道如何碾碎,也会在星砂里重拼成相爱的形状。"
光纹渐亮,记忆碎片从眉心飘出——槐树下糖糕、星砂密室断剑、忘川墟雾、心魂塔光。阿桃忆起守界人"执念反噬",此刻觉这执念从不是错——是对彼此的不舍,让他们在千万次重生里始终攥着星砂般的希望。
执法者身影出现在巷口,沈砚之将她护在身后,自己记忆碎片快速消散。他回头看她,眼神渐陌生,仍本能握住她手,指尖在她掌心写模糊笔画——"砚"字偏旁。阿桃哭着点头,知哪怕此世记忆被抹,掌心纹路、魂灵温度、星砂里的爱意,都会是下世相认的暗号。
世界再陷白光,坠落前听见沈砚之最后低语:"阿桃,去问心城魂海深处,那里藏着......第一世的我们,没说完的那句话。"
白光中星砂汇聚成河,倒映千万次重生画面——每次相遇、相爱、为彼此承受法则惩罚。星砂河尽头,第一世契约书浮现,封面上字渐清晰:"以魂为契,生死相随,纵天道轮回,此心不改——"
阿桃再睁眼,是开满槐花的山坡。穿青衫男子背对着她,手里拿半块糖糕,闻声转身,眉心蝴蝶纹发亮。他笑时眼底映满山雪白,如第一世初见,又带千万次重逢的温柔:"阿桃,此界......好像没规则阻止我们了。"
她却见远处天空悄悄浮现血色云纹,比以往都淡仍带警告。男子握住她手,将糖糕塞她掌心,指尖触到她腕间银环——攒了千世的星砂链终完整。"别担心。"他低头吻她眉心,"就算还有规则神罚,我们已懂——溯魂契真相,从来不是对抗天道,而是无论多少次重生,都愿为彼此把'只能活一人'的诅咒,变成'一起活下去'的执念。"
槐花落满地,阿桃听见风中守界人最后叹息:"双生魂灵啊,可知上古神罚背面藏着道考题——当千万次磨难都无法让你们放弃相爱,天道便会承认,有些心意本就比规则更永恒。"
话音散,血色云纹褪,换漫天星砂。男子牵她走向槐花深处,远处悬浮城池城墙咒文变温暖金光——天道为他们改写的规则。他们交叠掌心里,星砂碎片拼成完整"共生"二字,比任何法则都耀眼。
无人知,星砂河最深处,第一世契约书里还有半句被泪水浸透的字迹:"若有来世,宁与卿共堕轮回,也不愿独看花开——"
这,才是溯魂契真正的起点,千万次重生的答案。
溯魂契:初始神谕的裂痕
沈砚之掌心星砂咒文如活物扭动,烫得阿桃指尖发麻。纹路由无数细小魂篆组成,透着鸿蒙初开的冷冽——似用世界本源石刀刻进魂灵深处。
"这是'原初魂篆'。"沈砚之声音发哑,指尖按咒文咳出金红色血,"传说初始世界神祗书写万物法则的文字。"
阿桃抬头,见星砂河尽头裂开缝隙,后是流淌乳白光液的巨大骨床,床上躺具覆银鳞古尸,眉心蝶形晶石与沈砚之掌心咒文共鸣。古尸胸腔裂开,飘出半卷焦黑兽皮,魂篆写着:
"双生魂契,窃天之功,罚其溯魂千世,然魂篆既显,当归初始——神谕第七道:凡逆命者,必见创世之墟,承原初之问。"
"创世之墟?"阿桃抓住沈砚之透明的手腕,他魂灵正被魂篆拉扯,"守界人说初始世界是魂灵诞生地,也是神罚源头......"
话未毕,星砂河倒卷,将两人拽向骨床后漩涡。坠落中阿桃见无数破碎契约书在光液中沉浮,每本刻不同名字,扉页都画相同蝴蝶纹——千万年来不止他们缔结双生魂契。
漩涡尽头是漂浮万千魂火胚胎的空域,中央是断剑组成的祭坛,剑刃全是"护"与"灭"交叠刻痕。祭坛顶端站着身披光羽的身影,背对手中握燃烧契约书,正是第一世古神雕像模样,此刻眼中无红光,只有悲悯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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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魂者,沈砚之,阿桃。"光羽身影转身,露出无五官面孔,声音在他们魂灵深处响起,"历经千世溯魂,可知为何神罚未止?"
沈砚之将阿桃护在身后,自己魂灵因靠近初始神谕寸寸皲裂:"因为我们从未放弃相爱。"
"错。"光羽身影抬手,祭坛断剑飞起,剑尖指向两人交叠掌心,"神罚本质非禁止相爱,而是考验——双生魂灵在千世磨难中,是否还会选择签下'窃命契约'。"
阿桃忆起心魂塔底溯魂镜,镜中第一世记忆碎片里,母亲们跪古神像前时,雕像眼中闪过犹豫。"你让我们重生千世,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放弃?"
"然也。"光羽身影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与沈砚之眉心相同的蝴蝶晶石,"初始世界法则本是'独魂独行',上古时期有双生魂灵妄图以爱逆命签下'溯魂契',天道降神罚——若千世后仍愿为彼此承受魂火焚身之苦,神罚失效;若一方某世选择遗忘,契约永封,魂灵各归其位。"
沈砚之指尖突然扣紧阿桃的手,星砂咒文在两人掌心连成光链:"所以每世规则都是你设的考题?忘川墟魂火、无魂城魂井、问心城记忆......全为让我们知难而退?"
"是,也不是。"光羽身影将蝴蝶晶石抛向他们,晶石触星砂链瞬间,万千记忆涌入——阿桃看见第一世自己非凡人,是初始世界魂火祭司,沈砚之是守护魂火的暗卫,两人为救即将魂飞魄散的彼此,偷用祭司权杖和暗卫血契缔结双生魂契,触怒守界神。
"你们以为反抗天道,实则在对抗自己设的'千世之约'。"光羽身影声音带叹息,"当年守界神正是如今的我。我给了你们千世机会,每世规则根据你们前世执念弱点所设,若你们在任何一世选择'独善其身',神罚便止,可你们......"
祭坛断剑突然悲鸣,剑刃"护"字亮起——千世来沈砚之替阿桃挡下的魂火;"灭"字渗出微光——阿桃每次重生后寻找他的执念。
"你们在千世轮回中不仅未放弃,反而用爱意粘合破碎魂灵,甚至让星砂链吸收各世法则力量。"光羽身影指向沈砚之掌心原初魂篆,"此印记本是神罚最终枷锁,出现意味着千世之期已到,你们须回初始世界面对最后选择——"
话音落,祭坛裂开,露出底下燃烧的"魂火刑台"。刑台上插两把焦黑匕首,刀柄刻"忘"与"记"。
"选'忘',契约销毁,你们作独立魂灵归初始世界,再无交集;选'记',需共同承受原初魂火灼烧,若撑过七日七夜,神罚解除,双生魂契被天道承认,但魂灵有灰飞烟灭风险。"光羽身影声音无情绪,"这是你们自己签下的约定,千世前在契约书背面写着:'若千世后仍相爱,则共赴原初之火,生死与共。'"
阿桃看刑台翻涌的魂火,比忘川墟灼热百倍,靠近即感魂灵融化。沈砚之却忽然笑了,指尖擦去她泪,星砂链在手腕发出温柔光:"阿桃,记得第一世你说'砚之哥哥,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吗?"
"我记得。"阿桃握紧他手,掌心蝴蝶纹与他眉心咒文同亮,"也记得心魂塔底你说我们的存在是对独魂法则的忤逆,可忤逆又如何?若独魂法则注定孤独,我宁愿做忤逆者,和你一起。"
两人走向刑台时,星砂链突然脱离手腕,化万千光点融入魂火,竟在火中凝成一座桥。光羽身影面孔第一次浮现裂痕,灰雾眼中透出惊讶:"星砂链......竟能吸收原初魂火?你们......"
"我们只是不想再分开了。"沈砚之牵阿桃踏上星砂桥,每走一步魂火便温顺一分,"千世轮回,我们早不是第一世那对妄图窃命的凡人,我们是无数次从魂火中爬起来的溯魂者,是彼此魂灵里刻着的名字。"
桥尽头,两把匕首飞起悬在面前。阿桃看"忘"匕首,又看沈砚之掌心星砂咒文——此刻不再发烫,反透着与她魂灵相连的暖意。她伸手握"记"匕首,沈砚之几乎同时握住另一把。
匕首刺入掌心瞬间,原初魂火爆发将两人吞没。阿桃在火光中见沈砚之笑容,见他唇形说:"别怕,这次我们一起。"而她自己,也笑着回应:"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