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MN-7会失控。”林夏后退半步,指尖摸到口袋里的工牌,“4.21那天,你开枪打了我丈夫,却把他的工牌藏了三年。”
沈砚的睫毛在蓝雾里颤了颤:“高层说项目泄漏会引发恐慌,必须销毁所有活体样本……但他抱着冷藏箱喊‘这是救孩子的药’,我……”他突然拽住林夏手腕,指向街对面穿防护服的人——他们袖口的蓝色腕带正在发光,“现在整个城市的纳米机器人都在靠恐惧增殖,你闻见的冷香,是它们分解神经突触时的味道。当记忆能被读取,人类就再无秘密可言,那不是治愈,是屠杀。”
“跟我去旧实验室。”沈砚扯下风衣裹住林夏,“抑制剂的配方在陈教授的加密硬盘里,你丈夫说只有你能打开。”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铁门锈迹斑斑,门缝里渗出的蓝光映着“落日计划分支”的褪色木牌。“MN-7最初是为了治疗渐冻症。”沈砚踢开满地碎玻璃,捡起半块烧焦的硬盘,“通过共享健康人的感官记忆,让患者神经重新产生愉悦信号。但高层改了代码,让纳米机器人能读取所有负面念头与记忆,他们说这是‘让人类学会自我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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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指尖划过硬盘接口,输入一串密钥——蓝光骤亮,全息投影在废墟中展开:丈夫穿着白大褂,眼底青黑,对着镜头轻声说:“如果有天我没回来,记住MN-7的弱点——它依赖人类对‘被暴露’的恐惧增殖,唯有接纳真实的自己,才能切断能量链。”
画面切换,是陈教授颤抖的手:“他们要启动‘透明社会’计划,让所有人的负面记忆成为公开档案,用恐惧控制行为……但林夏你看,这是朵朵的脑电波记录,孩子的记忆里,恐惧总是和‘妈妈的拥抱’连在一起——负面情绪从来不是敌人,是我们没学会和它共存。”
地面突然震动。蓝雾从通风口涌来,带着金属灼烧的气味——远处传来人群的嘶吼,有人在记忆里看见邻居的仇恨,正挥起棍棒;有人“读”到父母的失望,蜷缩在街角自残。沈砚猛地推开林夏,枪口对准天花板:“它们在进化,现在连‘自我厌恶’都能成为繁殖能量!”
“那我们就给它们另一种能量。”林夏抓起丈夫留下的冷藏箱,里面冻着半管透明液体,标签上是朵朵三岁时的涂鸦——歪歪扭扭的“爸爸加油”,“这不是抑制剂,是他用女儿的记忆提炼的‘共鸣稳定剂’,里面只有……”
“只有毫无杂质的信任。”沈砚盯着液体反光,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你丈夫总说,人类最强大的记忆不是恐惧,是明明知道对方有阴影,却依然愿意伸手握住他的手。”
凌晨五点,第七区的钟楼在蓝雾里若隐若现。林夏站在天台上,沈砚举着改装过的喷雾器,防护服下的皮肤泛着淡蓝——那是纳米机器人过度侵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