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遥控器,投影突然切换成琴房地砖的紫外成像。
十七个光斑正在紫晶涂层上跳动,与金属盒的六芒星形成拓扑映射。
当第七中学的校训从父亲信件残影里浮出时,柳思思突然冲进来摔上门。
“你非要证明令尊不是疯子吗?”她眼眶发红的样子比洞察之眼更刺痛,“当年那个化学老师……”
通风管道的蓝白碎布突然在记忆里翻卷。
我摸出李同学资料,失踪学生校服的第二颗纽扣在照片上泛着冷光——正是张教授白大褂扫过通风口时,那抹似曾相识的蓝白纹理。
窗外夜枭第十七次啼叫时,我捏碎了沾着茶渍的紫晶碎片。
父亲信中溶解的面容突然在血泊里重组,这次他指向的却是实验楼顶层的天文台。
我踩着实验楼墙根的紫晶碎屑,第十七次核对李同学的课程表。
凌晨三点的月光渗进阶梯教室后窗,把第三排课桌上的蓝墨水渍照得发亮——正是上周失踪案发当天,李同学最后出现的位置。
保温杯碎片在裤袋里硌得生疼。
张教授白大褂上的蓝白纤维在视网膜上重组,与失踪学生纽扣的冷光重叠成量子纠缠的拓扑图。
当夜枭第十八次啼叫时,我终于在化学实验室通风管道里摸到了那截断指甲。
“指甲油是薄荷味的。”我把证物袋拍在琴房地砖上,紫外线灯扫过李同学颤抖的指尖,“和你上周三涂的是同款。”
李同学缩在琴凳上的样子像只淋雨的鹌鹑。
他校服第二颗纽扣的反光突然刺痛我的左眼,那些在洞察之眼中闪现的蓝白碎布,此刻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在记忆里翻涌。
“张教授说……说这是量子物理的课外实践。”他攥着琴谱的手指青白交加,谱架上的紫晶涂层突然倒映出天文台的轮廓,“那天他让我们把校服纽扣换成特制材质,说是要捕捉暗物质……”
我捏碎半块紫晶碎片,父亲信件残页上的化学公式突然在血雾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