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视镜瞬间蒙上白雾的佣兵们动作迟滞了0.3秒——这已经足够我踩着货架腾空而起。
空中转体时瞥见柳思思的白大褂在门口一闪而过,她手腕渗出的血珠在洞察之眼中拖曳出金色轨迹。
那些血珠落地的位置,恰好与七小时前艺术品运输车轮胎印完全重合。
“谢了。”我在心里默念,借着下坠惯性踹飞两个佣兵。
他们的防弹衣撞在恒温箱上发出闷响,箱体温度显示瞬间从5℃飙升至23℃——这是赝品储存绝对不敢出现的温差。
第三个佣兵从侧面突袭时,我顺势扯下他战术背心的镁光条。
燃烧的镁条丢进松节油水洼的刹那,整个仓库爆发出刺目白光。
惨叫声中,我闭眼循着记忆里的货架布局突进,指尖触到B7号箱时,箱盖的冷凝水突然凝结成冰晶。
“别碰指纹锁!”柳思思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
我缩回手的瞬间,三道激光从不同角度洞穿了箱体,梵高的《星空》在焦糊味中扭曲成怪诞的涂鸦。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腰,洞察之眼的使用次数已经透支。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里,某种铁锈味的疼痛正在啃噬神经。
但那些佣兵战术靴碾碎玻璃碴的声响,比任何疼痛都更令人清醒。
“要玩捉迷藏是吧?”我扯开领口让冷空气灌进胸膛,抬脚将B7号箱踹向承重柱。
箱体在撞击中裂开的缝隙里,数十个微型定位器闪着红光滚落——这根本是个精心设计的诱饵。
真正的线索藏在满地狼藉里。
我趴在地上摸索,指尖突然触到某种凹凸的纹路。
应急灯重新亮起的刹那,地板上用硅藻土勾勒的鸢尾花图案正与柳思思的伤口重叠,花蕊指向仓库西北角的配电箱。
子弹擦着耳廓飞过时,我借势滚进配电箱阴影。
生锈的铁门把手在洞察之眼的残存影像里泛着冷光,那些经年累月的指纹叠加出奇特的摩尔斯电码节奏。
当第七颗子弹嵌进铁皮时,我终于拧对了旋转密码。
暗门滑开的瞬间,陈腐的亚麻油气味裹着冷风扑面而来。
呈现在眼前的根本不是密室,而是由三十七个恒温箱拼成的等边三角形。
每个箱体都缠绕着不同颜色的光纤,像给星空套上彩色枷锁。
“荷兰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