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王谦带着猎队进了桦树林。如今开春不久,许多猎物还没结束冬眠,用枪容易惊扰山林。每人腰间都别着弹弓,皮囊里装满陶丸。
"分头行动。"王秀兰指了指东南方向,"那边有片榛子丛,松鸡最爱去。"
杜鹏跟着王谦往溪边走。少年一路上东张西望,差点踩到条刚出洞的草蛇。"专心。"王谦按住他肩膀,"听声辨位,看草寻踪。"
溪边的淤泥上有几行细小的爪印。王谦蹲下来摸了摸:"是狗獾,刚过去不到半小时。"他示意杜鹏看岸边被啃过的芦苇,"牙印新鲜,肯定还在附近。"
老黑狗突然竖起耳朵。王谦顺着它的视线看去,二十步外的灌木丛微微晃动。他慢慢摸出陶丸,皮筋只拉到耳际——"嗖!"
灌木丛里传来声闷响,接着是"吱吱"的惨叫。杜鹏冲过去拨开枝叶,一只肥硕的狗獾正晕头转向地打转,鼻梁上肿起个大包。
"打鼻子。"王谦拎起狗獾后颈,"这儿最脆,又不伤皮子。"狗獾的皮毛油光水滑,正是做毛笔的上好材料。
日头偏西时,他们遇上了真正的挑战——三只野兔正在向阳坡上啃嫩草。这些家伙听觉灵敏,稍有动静就会窜得无影无踪。
王谦示意杜鹏趴下,自己从下风处慢慢靠近。野兔突然竖起耳朵,眼看就要逃跑。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声布谷鸟叫——是王秀兰的信号!
野兔被鸟声迷惑的瞬间,王谦的陶丸已经出手。领头的公兔刚跃起就被击中后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栽进草丛。另外两只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两发连射!
"三连珠!"杜鹏激动得声音都劈了。王谦却摇摇头:"是你姑打的另外两只。"果然,王秀兰从对面林子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两只肥兔。
回屯路上,杜鹏一直摆弄着弹弓。经过一片开阔地时,树梢突然掠过道彩色影子——是只飞龙鸟!少年想都没想就拉开弹弓,陶丸却偏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