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荷二话不说,跑去灶房烧水。刘玉兰翻出准备好的药粉,王母则找来了干净的布条。王谦看着昏迷的老李头,突然想起那天在头道岭子看到的熊——山林里的危险,永远都在暗处潜伏着。
月末的清晨,王谦蹲在自家院子里磨着猎刀,刀刃在磨刀石上发出"嚯嚯"的声响。厨房里飘出烙饼的香气,母亲和两个妹妹正在忙活早饭。
"哥,给。"小妹王晴递过来一碗热腾腾的豆浆,碗边还漂着层薄薄的豆皮。她今年刚满十六,扎着两条麻花辫,眼睛像极了母亲,又大又亮。
王谦接过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了抹嘴:"咱爹呢?"
"去井边挑水了。"大妹王冉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件半新的褂子,"哥,我把你褂子上的补丁又加固了下,这次保准结实。"
王谦接过褂子,摸了摸细密的针脚:"手艺见长啊,比你嫂子都不差了。"
"呸!"王晴做了个鬼脸,"小荷姐的针线活可是屯里数一数二的,我哪比得上。"
正说着,父亲王建国挑着两桶水走进院子,扁担在肩上吱呀作响。虽已年过五十,但长年打猎的生活让他腰板挺直得像棵老松树。
"磨刀呢?"王建国放下水桶,走过来看了看儿子的猎刀,"刃口还差些火候。"
王谦把刀递给父亲。王建国接过来,在磨刀石上又蹭了几下,动作娴熟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猎刀啊,就得磨得能刮汗毛,"他眯着眼试了试刃口,"当年我跟你爷爷进山打围,一把刀传了三代人..."
王谦安静地听着。父亲每次磨刀都会讲些老辈人的故事,这些故事像山里的泉水,滋润着他成长的岁月。
"吃饭啦!"母亲在厨房门口喊道。一家人围坐在榆木桌旁,热腾腾的苞米面饼子、咸菜疙瘩、大酱和刚摘的小葱摆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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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儿,听说你们酿的葡萄酒快成了?"母亲给每人盛了碗棒子面粥。
王谦点点头:"再有十来天就能出缸了。李大爷说成色不错,够办酒席用的。"
"小荷那丫头手巧,"王建国咬了口饼子,"昨儿个尝了她腌的咸菜,比你妈腌的还入味。"
母亲作势要打,王建国灵活地躲开,逗得两个女儿咯咯直笑。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这顿平常的早饭镀了层金边。
吃完饭,王谦收拾好猎具准备出门。王晴神秘兮兮地拉住他:"哥,给小荷姐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王谦脸一热:"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个干啥?"
"我都十六了!"王晴不服气地撅起嘴,"再说,我可是帮你打探了不少消息呢!"
王谦无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王晴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是一对银耳环,做工粗糙但很用心,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
"呀!真好看!"王晴眼睛一亮,"你自己打的?"
王谦点点头:"托公社铁匠教的,练了半个月呢。"他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收好,"别告诉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