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才半天,大黄就找到了猪皇的新鲜踪迹。
在一片被拱得乱七八糟的冻蘑菇地里,王谦发现了关键线索——几撮挂在树皮上的鬃毛,根部还带着血痂。
"伤口化脓了。"他捏起一撮对着光看,"铁砂还在肉里,它熬不过三天。"
追踪比预想顺利。猪皇似乎伤得不轻,蹄印越来越凌乱,有段路甚至是拖着后腿在爬。但当夕阳西斜时,情况突变——足迹消失在结冰的溪流边,对岸却没有任何上岸的痕迹。
"见鬼了......"于子明踩着冰面,"总不会顺水漂走了吧?"
大黄突然狂吠起来,冲着上游一处覆雪的石缝。王谦缓缓拨开积雪,瞳孔骤缩——
溪岸的淤泥上,赫然印着个反向的蹄印!这畜生居然倒着走回水里,制造了消失的假象!
顺着伪装足迹追进黑松林,血腥味越来越浓。
林间空地上,猪皇正靠着一棵老红松磨蹭伤口。松脂混着脓血糊了半边身子,像披了件猩红的铠甲。
王谦打了个手势,于子明悄悄往右翼迂回。大黄的尾巴僵直如棍,这是猎犬发现致命威胁的本能反应。
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猪皇的耳朵突然转动,王谦立刻伏地不动。这畜生的鼻子抽动着,獠牙上还挂着昨夜的栅栏木屑。
"呼......"
于子明的喘息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猪皇猛地转身!王谦的枪管刚抬起,这畜生竟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在树干上——
"轰!"
松针上的积雪瀑布般倾泻,瞬间模糊了视线。王谦在雪雾中扣动扳机,子弹擦着猪皇耳尖飞过,打碎了一块树皮。
"跑!"
两人一狗拼命往坡下冲。身后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猪皇的冲锋像辆失控的坦克。王谦突然急转弯,引着畜生冲向事先看好的险地——
一片被积雪掩盖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