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卫司战士如同潮水般,在付出断后的代价后,迅速脱离接触,向坳内退去!
“想跑?!追!杀光他们!”敌骑首领以为对方崩溃,狞笑着挥舞弯刀,驱使着狼骑踏过同伴的尸体,疯狂涌入坳口!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溃逃的敌人,而是——
李长天、陈墨、张猛、王石头四人!他们身前,摆放着十几个鼓鼓囊囊、用厚麻布包裹、只露出引信的……陶罐!
“点火!”李长天眼中寒光爆射,厉声下令!
嗤嗤嗤……
四条浸油的火绳瞬间被点燃!火星迅速向上蔓延!
“撤!”四人毫不犹豫,转身就向预设的掩体狂奔!
冲入坳口的狼骑们看到了那十几个冒着火星的奇怪罐子,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但冲锋的惯性让他们无法停下!他们怪叫着,挥舞着弯刀,加速冲来!试图碾碎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就在最前面的狼骑距离陶罐不足二十步时!
轰!轰!轰!轰!轰——!!!!
连续十几声震耳欲聋、如同天崩地裂般的恐怖巨响!在狭窄的坳口猛然爆发!
刺目的火光瞬间吞噬了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锋利的陶片和无数碎石,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而过!
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战马被巨大的声响和气浪惊得直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飞!骑士被冲击波撕碎,被碎石洞穿,被燃烧的破片点燃!惨叫声被爆炸声彻底淹没!整个坳口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和血肉磨坊!
侥幸未被爆炸波及的后续狼骑,被这如同神罚般的恐怖景象彻底吓破了胆!战马受惊,不受控制地嘶鸣、乱窜,甚至互相践踏!冲锋的阵型瞬间崩溃!
“放箭!滚石!”崖壁上,阿吉娜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厉声下令!
早已等待多时的羌族弓箭手,将复仇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巨大的滚木礌石顺着陡峭的崖壁轰隆隆砸落!
“杀!!!”赵铁柱带着戍卫司战士,如同出闸的猛虎,从掩体后再次杀出!这一次,他们手中不再是简陋的长矛,而是闪烁着致命寒光的青铜刀剑!他们踩着狼骑的尸体,如同砍瓜切菜般,追杀着陷入混乱和极度恐惧的残敌!
屠杀!一面倒的屠杀!
爆炸的巨响、燃烧的火焰、同伴瞬间化为齑粉的恐怖景象,彻底摧毁了黑狼汗部狼骑的意志!他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如同丧家之犬般朝着来路亡命奔逃!只留下坳口内外,遍地焦黑的尸体、燃烧的战马残骸、以及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战斗,在“惊雷火”的怒吼中,开始得猝不及防,结束得更加迅猛!
李长天站在硝烟弥漫、尸骸遍地的坳口,看着远方溃逃的狼骑烟尘,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灼热与刺鼻气味。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把冰冷的、沾着血污的硫磺粉末。
小主,
坳内一片死寂。无论是起义军战士还是羌族勇士,都如同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片狼藉的战场,看着那十几个焦黑的弹坑,看着李长天那在硝烟中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敬畏!恐惧!狂热!种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赵铁柱拖着染血的长刀,走到李长天身边,看着那恐怖的战场,又看了看李长天手中那把硫磺,声音嘶哑干涩:“大哥……这……就是‘惊雷火’?”
李长天缓缓松开手,任由硫磺粉末从指缝间滑落。他没有回答赵铁柱的问题,而是转过身,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坳内每一张被硝烟熏黑、写满震撼的脸庞。
“都看到了吗?!”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在死寂的山坳内回荡:
“豺狼来了,我们有猎刀!”
“官军来了,我们有长矛!”
“草原的恶狼来了……”
李长天猛地指向那片焦黑的战场,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我们就有这‘惊雷火’!送它们下地狱!”
“这黑风峪!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铁砧!更是我们……铸就雷霆的熔炉!”
“从今往后!犯我家园者——”
“虽远必诛!灰飞烟灭!”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随即!
“吼——!!!”
“李头儿!万岁!”
“惊雷火!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吼声,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直冲云霄!连黑风峪上空的浓雾,似乎都被这充满力量与血腥的声浪冲散了几分!
李长天站在狂热的浪潮中心,感受着那发自肺腑的敬畏与臣服。他知道,权力的根基,在这一刻,被这来自地狱的惊雷之火,彻底淬炼成型!它不再仅仅是依靠义气和生存压力维系的联盟,而是建立在对绝对力量的掌控和对共同敌人恐惧之上的……新生权柄!
然而,他的目光却越过欢呼的人群,投向了坳外更广阔、也更凶险的天地。罗英未退,黑龙未平,草原的恶狼虽遭重创,但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惊雷火”,是护身的利刃,也是……引来更多觊觎与风暴的血腥诱饵!
权力的熔炉已经点燃,但淬炼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