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辩机被他这番话气得是俏脸通红,指着他就想再来一拳。
但似乎又觉得在大庭广众,啊不,是在这荒郊野外,跟一个"无赖"动手,有失她"佛子"的身份。
最终,她只是极其"冷淡"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加快了脚步,不再理会后面那个还在揉着眼睛、龇牙咧嘴的云逍。
云逍看着她那略显"仓惶"的背影,以及那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的香肩,心中那点因为挨揍而产生的"郁闷",竟然奇迹般地消散了不少。
他贱兮兮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好像又扳回了一城,虽然代价是一只熊猫眼。
在云逍那半推半就、实则心里乐开了花的"护送"下,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逐渐稀疏的灯火,朝着城郊那座破旧的大相国寺走去。
夜风带着郊野特有的草木清香和一丝凉意,拂过脸颊,倒是让云逍那因为被辩机"物理度化"和"精神调戏"了一整天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一路之上,辩机似乎也从白天那"金刚芭比"和"好奇宝宝"的状态中切换了出来,再次恢复了那副宝相庄严、古井无波的模样。
她只是静静地跟在云逍身后,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悄无声息,仿佛一个行走在月光下的精灵。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云逍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极其好闻的、混合了淡淡檀香和某种不知名花草的独特体香,让他那颗总是充满了"咸鱼思想"的心,没来由地又多跳了几下。
"罪过,罪过。"他在心里默默念叨,"她可是个尼姑,还是个能一拳打爆我狗头的猛女尼姑。我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天人交战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座残破的山门轮廓,在清冷的月光下,渐渐显现出来。
山门由青石砌成,早已被岁月的风霜侵蚀得斑驳不堪。两扇朱漆大门也歪歪扭扭地敞开着,仿佛两只在黑夜中无声叹息的眼睛。
门楣上那块写着"大相国寺"的匾额,更是布满了蛛网,字迹都已模糊不清。
整个寺庙,都笼罩在一股极其静谧,甚至可以说是死寂的氛围之中。
云逍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他那因为突破到筑基期不久而变得异常敏锐的五感,以及那更加神神叨叨的"通感"能力,在这一刻,同时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然而,他停得太过突然,跟在他身后、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人生哲学"问题的佛子辩机,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那坚硬如铁的【金身不朽境】的娇躯,就那么直愣愣地、毫无缓冲地,撞在了云逍的后背之上。
一声沉闷的、如同被一头高速奔跑的蛮牛正面顶中般的声响传来。
云逍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一座小山给狠狠地撞了一下,五脏六腑瞬间移位,气血翻腾,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我靠。"
他踉跄着向前抢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感觉自己的脊椎骨都快要被撞断了。
他龇牙咧嘴地回头,看着那个正揉着自己光洁额头、脸上也露出一丝"哎哟好痛"的无辜表情的辩机,感觉自己的心好累。
"我说大师,您这金身是不是有点太硬了?下次追尾之前,能不能先按个喇叭?"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咋回事呀?"
辩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杀伤力",反而还有点委屈。
她揉着被撞得有些发红的额头,撅着那殷红如血的樱唇,极其"理直气壮"地追问道:"你这人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害我追尾。我告诉你哦,这可是你的全责,不能甩锅的哦。"
她这话说的,充满了"我虽然撞了你,但我没错"的无辜和一丝丝的"你必须得赔我精神损失费"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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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看着她那副"恶人先告状"的可爱模样,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飙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西域佛国的交通法规里,是不是没有"保持安全车距"这一条?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吐槽,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他再也顾不上跟这位"肇事司机"计较"责任划分"的问题了。
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直接伸出那只还沾着点尘土的"咸猪手",极其"粗暴"地捂住了辩机那张正准备继续"咋咋呼呼"的樱桃小嘴。
辩机:"唔唔唔。"
她显然也没料到云逍会突然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清澈眼眸,瞬间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丝的羞愤。
她下意识地就想运转金身之力,将这个胆敢"轻薄"她的登徒子给一拳打飞。
但当她看到云逍脸上那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以及他那双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睛时,她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又奇迹般地平息了下去。
她极其"嫌弃"地拍开云逍那只捂着她嘴巴的"脏手",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红晕,但还是压低声音。
用一种充满了"调侃"和"你小子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的语气,轻声说道:"怎么个事?云施主,你小子胆子真大啊。"
"难道真对我心怀不轨?这会儿图穷匕见了?垂涎本佛子的美色,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她顿了顿,极其不屑地瞥了一眼云逍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这实力,可不够看啊。"
"不对劲。"
云逍却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他神色凝重,极其小声地说道。
辩机看着他那严肃的表情,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黛眉微蹙:"哪里不对劲?"
云逍指了指前方那座笼罩在死寂之中的破旧寺庙,声音压得更低了,如同蚊蚋:"太安静了。"
"你没发现吗?刚才一路走来,虽然偏僻,但至少还能听到风声、虫鸣,甚至还有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妖物嘶吼。"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可自从我们踏入这大相国寺方圆百丈的范围之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一丝风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