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慕容清苍白却坚定的脸;想起她对他说:“沈陌,你既然看光了我,要对我负责。”
而此刻,他却与另一女子共赴生死之境。
“我……是在救人。”他心中默念,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祈求原谅。
可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这场交融——阳气源源不断地渡入她体内,毒火逐渐平息,气血由暴烈转为温顺。
她的呼吸慢慢平稳,脸色从病态的潮红恢复为健康的润泽,睫毛轻颤,仿佛即将苏醒。
终于——
最后一缕毒火被引至体外,随一声悠长的叹息,消散于夜风之中。
司徒梦浑身一软,瘫倒在沈陌怀中,意识渐回,眼神由混沌转为清明。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眉宇紧锁,唇角微抿,额角布满细汗,仿佛刚从地狱边缘归来。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低头——自己赤裸如初生,而他,也仅披着原本的黑衣。
她没有尖叫,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
“沈公子……”她声音虚弱,却带着释然,“我……”
沈陌没有回应。他轻轻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包裹一件易碎的珍宝。
夜,愈发深沉。
而对于他而言,这一夜,漫长如一生。
若是常人,得享如此艳遇,必视作天赐机缘,求之不得。
可于沈陌而言,这非欢愉,而是劫难——是大义与私情的撕扯,是爱与义的残酷抉择。
他救了她。
可他也,亲手在心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月光依旧清冷,照不见人心深处的波澜。
而远处,山风卷起落叶,仿佛在低语——有些事,做了,便再也无法回头。
司徒梦披着沈陌黑衣,衣料宽大,垂落肩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呼吸已恢复平稳,眼神也渐渐清明。
可她的心,却如潮水般翻涌。
方才的一切,她虽神志模糊,却并非全然无知。
她记得那灼热的唇,记得那引导毒火的手,记得他压抑的呼吸与颤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