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穿脏污迷彩、脖颈浮现黑线的守卫眼神麻木，枪口却精准抬起：“口令！”

凌宇瞳孔骤缩——守卫手背烙印的腐烂蝴蝶，与叶晴空情报中“情报污染”标志完全一致！

“口令！”枪栓拉动声冰冷重复。

旧地铁维修机厂。庞大的钢铁骨架在昏沉的光线下如同匍匐的巨兽残骸，充满了铁锈与死亡的气息。高耸的穹顶布满了破损的漏洞，丝丝缕缕带着尘埃的惨淡光线投射下来，落在凝固着大片大片厚厚黑褐色血痂的地面上。

唯一的入口，一扇由粗大钢条焊接而成、本应厚重的闸门，此刻却歪斜地半开着。闸门本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虫卵般鼓胀的暗红色铁锈，锈迹之中，更凝固着如同焦油般的、厚达几寸的乌黑血块！那是无数生命被碾压、被凝结留下的恐怖印记，散发出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甜铁锈气味！

闸门内侧阴影处，尸骸堆积如山！大部分早已腐烂变形，与破碎的衣物、扭曲的金属构件、凝固的污物冻结在一起，形成一堵散发着冲天臭气的尸墙。

就在尸堆边缘，一个极其不协调的物品映入凌宇眼帘——半截残破的、布满豁口的青铜短剑！剑身已然弯曲，但剑柄处的特殊符文依旧可辨：一弯缠绕着柳叶的清冷弦月！正是他之前在柳家结界激战中，那些柳家子弟佩剑上的标志性符文！

柳家的断剑，埋在城西反抗军秘密据点的入口尸堆中？难道柳家的人来过？遭遇了什么？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凌宇心头警兆狂鸣。体内刚刚平息一些的烙印也在蠢蠢欲动。

他强压下不安，压低身形，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然靠近那扇如同地狱入口的血锈闸门。

“口令！”

嘶哑、毫无起伏，如同坏掉的留声机般的声音，从闸门后方两旁的阴影中传来。

两道穿着脏污破烂、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迷彩服身影，如同从凝固的沥青中钻出来的雕塑，无声地堵在闸门内侧。他们脸上沾满污垢，露出的皮肤也呈现不健康的灰白色，最诡异的是脖颈位置——在领口敞开处，一条如同黑色蜈蚣般隆起的、微微搏动的黑线，从喉结下方一直蔓延，没入更深的衣领！他们的眼神空洞，毫无焦距，仿佛蒙着一层浓厚的阴翳，充满了麻木与死寂。

但！那两双麻木眼睛后面黑洞洞的枪口，却如同冰冷的毒蛇之眼，死死地、精准地锁定着门外的凌宇！那握枪的姿势极其标准，带着经过严格训练的肌肉记忆。

凌宇的目光瞬间扫过其中一人抬起握枪的手臂，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在那人粗糙、沾满油泥的手背上，靠近虎口的位置——

一个约莫硬币大小、颜色暗红如同凝固污血的印记清晰可见！那印记构成一个极其诡异的图案：一只翅膀残破不全、腹部腐烂流脓的扭曲蝴蝶！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