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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往钟响的方向去。”林砚之收起青铜印,声音沉得像铁,“裂缝不在别处,就在钟下面。咱们要找的因果,也在那儿。”
阿吉脸色发白:“可先生,古籍里说,靠近裂魂钟的人,都会被吸走魂魄……”
“躲不掉的。”林砚之抬头望向雾深处,钟响声越来越近,铁腥气也越来越重,甚至能隐约听见雾里传来细碎的嘶吼声,“从咱们踏上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这因果里的一环。要么揭开它,要么被它吞了。”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钟响的方向走,雾越来越浓,连彼此的脸都快看不清。突然,林砚之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他弯腰一摸,是一根冰冷的铁链,铁链另一端埋在雾里,顺着铁链摸过去,竟摸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碑上刻着模糊的字,只能看清“封印”二字。
而此刻,“咚”的一声巨响,裂魂钟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林砚之猛地抬头,只见雾里悬着一口巨大的铜钟,钟身上布满了裂缝,暗红的液体从裂缝里往下滴,落在石碑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更让他心头一寒的是,铜钟下方,竟飘着无数道半透明的影子,那些影子都在挣扎,像是被无形的线拴着,而影子的尽头,都指向钟身的裂缝——那些影子,是历代来西山探寻真相的人,他们的魂魄,都被裂魂钟吸了进去。
“先生,你看!”阿吉突然指向石碑后面,林砚之转头,只见石碑后面的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里透出暗红色的光,铁腥气就是从那里面冒出来的,而缝隙边缘,竟刻着和他青铜印上一模一样的纹路。
原来,祖师爷传下的镇邪印,不是用来镇邪的,是用来打开裂缝的钥匙。
就在这时,裂魂钟又响了一声,这一次,钟身上的裂缝突然变大,一道黑影从裂缝里探了出来,长着无数只眼睛,每只眼睛里都映着西山的影子。林砚之握紧青铜印,突然明白过来——所谓撕开世界的裂缝,根本不是山裂了,是这东西,要从西山里“爬”出来,而他们,就是帮它打开最后一道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