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自然是能杀。但代价太大,得不偿失。”真德秀躬身道,“陛下可还记得,十年前,丐帮帮主洪七公夜闯皇宫,是何等情景?”
提及此事,赵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夜,洪七公为了一口吃的,酒醉之后竟闯入御膳房。宫中高手尽出,皆不能挡。最后,还是一位身份神秘的宫中供奉出手,才将其击退。可即便如此,朝廷事后也未曾追究,不了了之。
无他,只因洪七公是宗师,还是丐帮之主。追究的代价,朝廷承受不起。
真德秀见状,继续说道:“一位宗师,若一心报复,于江山社稷之危害,远胜十万敌军。为区区一个已死的冷天刀,去树此强敌,实非明智之举。依臣之见,此事,可暂且搁置。”
赵昀沉默了。他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心中憋屈,却也知道,真德秀说的是对的。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准奏。”
议事结束,真德秀怀着沉甸甸的心事,走出大殿,返回自己的府邸。
他忧虑的,并非一个顾渊,而是这背后所揭示的,朝廷对江湖顶尖力量的失控。
刚到府邸门口,他便看到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正静静地等候着。那年轻人五官端正,眼神锐利,虽看似平静,但站姿与步伐间,却透着一股常人没有的干练与警惕。
“阁下是?”真德秀停下脚步。
“晚辈秦朝阳,见过真相。”年轻人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晚辈是奉我家先生之命,特来为相爷解惑。”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卷宗,双手呈上。
“这是……?”
“这是冷天刀私通姑苏桓家,图谋不轨的罪证。桓家私铸兵甲,盗取生辰纲,皆是冷天刀在背后为其遮掩。我家先生杀他,非为私怨,实乃为国除害。”
真德秀看着眼前的秦朝阳,看着他条理清晰、逻辑缜密的言辞,心中不由高看了一眼。他接过那份卷宗,掂了掂份量,却没有打开。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秦朝阳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府门。
秦朝阳看着那扇缓缓关闭的朱红大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事情成了。
真德秀什么都没说,就代表着他接受了这个“台阶”。当然,秦朝阳心中清楚,这份证据,不过是锦上添花。真正让朝廷偃旗息鼓的,还是他家老板那足以让帝王都为之忌惮的武道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