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崔家俊送往收容所之前,李所长特意又给医院李科长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三家失窃的具体物品,并告知对方嫌疑人身上发现一枚金戒指,请其立即带失主前来辨认。
然而,失主辨认后表示,这枚戒指并非其家丢失之物。
这个结果让李所长更加确信,此人身上还有更深的问题。
在将崔家俊押送收容所时,他特意嘱咐收容所所长:“这个人不简单,安排个可靠的监室,加强监视,绝对不能让他出意外,更不能让他跑了!”
所长问:“李所,你觉得有多大问题?”
李所长沉吟片刻,目光锐利:“无事则已,有事就是大事!”
三、 深入核查
第二天刚上班,李所长便开始了紧张的对外调查。
他首先通过长途电话联系黑龙江省公安厅,几经辗转,终于接通了管辖克山农场的嫩江地区公安分局,进而联系到了克山农场公安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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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分局的同志在电话中答复:“我们农场确实有崔家俊这个人,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六多,以前因为盗窃被处理过,有前科。
另外,他在1978年和人打架,腿被打坏了,走路有点瘸。这个人常年不在农场,具体去向我们现在也不掌握。”
消息反馈回来,案情似乎明朗了一些——确有其人,年龄、身高、前科情况都对得上,而且也是常年在外。
但李所长心中的疑团并未消散,反而更重了:口音问题怎么解释?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崔家俊,腿脚灵便,一点也不瘸!
他立即再次提审崔家俊。
“我们和克山农场联系过了。你说的崔家俊,腿是瘸的,你怎么不瘸?”
“好几年了,腿早治好了,现在不拐了。”对方对答如流。
“那你的口音呢?一口北京话,怎么听也不是东北人。”
“我们农场北京知青特别多,我从小跟他们一块玩,口音早就混了。
再说,这几年我主要在北京、河北这边跑,觉得东北话太土,一开口人家就知道是外地人,办事不方便,所以我早就刻意改说北京话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几乎无懈可击。
见审讯人员沉吟,他趁热打铁,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委屈:“警官,我真的是清白的。
来你们这儿就是想找个临时工干,那天确实是渴急了才进去找水喝。
你们要是不信,放我走也行,我不在这儿待了,我回农场去还不行吗?” 他显得急于摆脱目前的处境。
李所长不为所动,冷静地说:“既然你真是崔家俊,那就更不用怕调查了。
等我们把情况彻底核实清楚,如果没问题,自然会放你走。”
为了彻底查明其身份,李所长请来了局里的技术员李晓友,为崔家俊拍摄了标准的半身、全身照片,并提取了他的十指指纹和掌纹。
就在照相的瞬间,李所长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力掩饰的慌乱,但旋即又恢复了常态。
李所长再次仔细端详他的面容,虽然看起来年轻,但眉宇间的沧桑感,让他觉得此人实际年龄应该比二十四岁要大上几岁。
“先押回去。我们会尽快把你的照片发往克山农场进行比对,到时候你的身份自然一清二楚。
希望你在这期间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李所长说完,示意民警将其带回监室。
崔家俊闻言,沉默了下去,没有再争辩。
四、 急转直下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一早,李所长刚上班就接到了收容所所长的紧急电话。
“李所长,有门儿!你送来的那个崔家俊,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半夜主动提出要找你交代问题。
我跟他说天亮了再说,免得打扰你们休息。你快来吧,看样子他要撂了!”
李所长立刻带上许新国、姚玉萍赶到收容所。只见仅仅隔了一夜,崔家俊仿佛换了个人,精神萎靡,眼眶深陷,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听说你要交代问题?那就彻底谈清楚吧。”李所长开门见山。
“我……我确实叫崔家俊,克山农场的。我……我有罪。”
他低着头,声音沙哑,“在四医院,我一共偷了三家。一家偷了一枚金戒指,一家偷了一条金项链,还有一家进去翻了,没找到值钱东西。”
“赃物藏在哪儿?”
“在……在我一个狱友那儿。以前我们在北京的一个拘留所里认识的。”
“你身上那枚金戒指是哪来的?”
“是……是前几天,在城西的农业大学那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