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6月14日清晨,一辆近乎失控的汽车如脱缰野马,卷着黄尘,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在赣中蜿蜒的山区公路上疾驰。
尖锐的喇叭声撕破了山谷的宁静,每一声回荡都像在敲击着车上人们紧绷的心弦——那是一种与死神赛跑的急迫。
车厢里,两名年轻姑娘瘫软地倚靠在同行者怀中。鲜血从她们头上、身上不断涌出,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料。
刀伤遍布全身——一人七处,另一人十二处。
原本青春饱满的脸庞此刻苍白如霜打的花瓣,眼睑沉重地合着,仿佛隔断了生命的闸门。
每当车辆颠簸,她们修长的身躯便无力地随之晃动,唯有尚存的一丝体温证明着生命仍在与死神拉锯。
车上的人们紧咬牙关,尽管剧烈的颠簸让人坐立难难,却仍恨不得让车飞起来——快一点,再快一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死神将这两个年轻的生命拖入深渊。
鲜血仍在流淌,生命的河流正逼近干涸。这场与死神的决斗,胜负只在分毫之间。
人们不禁要问:究竟是何等深仇大恨,让如花似玉的姑娘遭此毒手?是情仇?是劫财?这背后,究竟是一曲红颜薄命的悲歌,还是一曲以血肉谱写的英雄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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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一天夜里,一场夏雨洗刷了宜春市宜丰县石市乡浪源村。
6月14日清晨六点,被雨水浸润过的天空澄澈如洗,树叶翠绿欲滴。
石市乡信用社浪源分社20岁的女会计蔡萍娥如常醒来,推开厨房门的瞬间,却察觉异样——本该明亮的清晨,屋内却昏暗如夜。
未等她适应光线,一个黑影猛扑过来!白色布罩蒙住头脸,墨镜后是两个黑洞般的窟窿,宛如骷髅。
菜刀带着寒光劈下,额头上立刻传来撕裂的剧痛,温热的血液瞬间模糊了她的左眼。
电光火石间,蔡萍娥瞬间清醒:歹徒是来抢劫信用社的!这个念头让她忘却了疼痛与恐惧。
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着歹徒扑去,一手死死抓住对方衣领,一手奋力夺刀,用尽全身力气呼喊:“抓坏人!”
歹徒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惊住了。瘦弱的姑娘竟有这般勇气,不仅将他撞得踉跄,墨镜也摔碎在地。
听到呼喊,歹徒恼羞成怒,如恶狼般将蔡萍娥扑倒在地,菜刀疯狂落下。
一刀、两刀……鲜血从多个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即便意识逐渐模糊,她的手指仍紧紧攥着歹徒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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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出纳员李蓉华被声响惊醒。24岁的她起初以为是电饭煲漏电——这丫头怎么又毛手毛脚?她一边埋怨,一边拉下电闸,披着外衣赤脚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