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私下跟教导员嘀咕:"我管了二十年知青,没见过这么邪性的。你看他看人的眼神,跟狼崽子似的。"
他连着往局里打了三次报告,要求把这尊瘟神调走。可领导觉得小题大做:"半大孩子放两句狠话算什么?你们当年批斗走资派不比这凶?"
六月中的一天晌午,于洪杰蹲在菜窖顶上磨他那把破匕首。
韩立军和杨万春蹲在旁边抽烟,这俩是他最铁的跟班——韩立军前几年抢供销社被判过刑,杨万春更坏,十四岁就开始偷自行车,劳教所都二进宫了。
于洪杰突然把磨刀石一扔:"这么活着真他妈没劲,咱干票大的咋样?死了也得让全内蒙记住咱!"
韩立军这个愣头青立马来劲了,把烟头往地上一摔:"早该这么干了!"杨万春没吱声,他注意到于洪杰说这话时,右手一直摸着别在后腰的斧头——那是昨天从伐木队工具房顺来的。
三人当天下午就溜去牙克石镇。在杜小峰家低矮的砖房前,于洪杰一脚踹开院门。
杜小峰正蹲在院里修自行车,听说要去打架,连工装都没换就跟着走。
经过供销社时,他们撞见瘦猴似的王守礼——这小子才十六,整天在游戏厅门口晃悠。听说有酒喝,王守礼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五人挤在国营饭店最角落的桌子,点了三斤手把羊肉。于洪杰从军挎包里掏出两瓶"草原白",这种62度的烈酒当时卖八毛钱一瓶。
喝到第三杯时,杨万春注意到于洪杰把雷管塞进了空酒瓶里——那是他上个月从石料场偷的,导火索像条死蛇似的耷拉在瓶口。
“TMD,老子活够了,走的时候让那些人也陪老子。”于洪杰腥红的眼神迷离地扫了其他几个喽啰。
饭罢,这帮半大小子借着酒劲,跌跌撞撞地摸到了10号宿舍。拉开了血腥灭场的序幕……(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