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何意吸走了他的大半功力后,将之一部分用化功大法同化,但庄破天的内力过于浑厚,致使余何意经脉受损,险些成为废人,而另一部分溢出的内力被云龙折运转破境,用掉了,破境完之后的内力,自然是归散天地之间。
这也是余何意当时昏迷之故,正常武林人士,如遇破境,那必得找个静室,水滴石穿,慢慢磨开,这样的破境才是正道,又能在突破之时,收归逸散于天地的本真元气,使自己的境界更加稳固。可是余何意那时危在旦夕,破境根本是无可奈何之举,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样破的,更休提固本培元、静心炼化这些,那是痴心妄想的了。
是以当时有一部分破镜的内力,都回复天地间了。
化功大法也就无法破境,之后赶路的两个月间,余何意当然是以温补经脉为重,修行功法次之,且一路上行行走走,赏玩风光,刻意拉长了时限,若不是他刻意走得慢了,从云州到长安,也不过月余的脚程。
何况江湖人晓行夜宿,并不拘泥于山间乱林,走得只会更快,不会再慢。
可是即便余何意并不醉心于化功大法的修行,也在两个月后的今天,迎来了化功大法的催促,余何意能做什么呢?
余何意睁开眼睛,飒然一笑,他自当一力进取,直往无前,习武者焉能贪生怕死,纵知道化功大法的弊端又如何,只要他足够强大,就无惧于任何艰难险阻,这才是余何意的证道之心,亦是他武中真意,如无此念,他就不会是他。
就在余何意念头通达之时,他仿佛听到体内‘啵’的一声脆响,仿佛有什么窒碍被打破,但随即运功内视,又不见有什么关隘已平,化功大法依然是三层,坎儿还在,纱雾也在,余何意正在思索,忽尔门外‘榼榼’两声。
他抬头望去,口中道:“进来。”
门应声而开,穿着一身道袍的陈不谢站在门外,他眼下青黑一片,唇色泛白,显然一夜未眠,就不知是在余何意门外站了一夜,还是清早时分才来。
“进来吧。”余何意见他只是推开了门,却不动身入内,又再说了一遍。
陈不谢这才迈步进屋,并向余何意做了一个大揖,口中道:“江大哥,我来向你道歉,昨晚上的事……”
余何意却打断他道:“不必道歉,其实我本不姓江,你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