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抽屉里叠得方方正正的运动服正在发烫。她伸手摸了摸那团柔软的布料，红白相间的校队队服上还残留着洗衣液的清香。

前座小林转身借橡皮的瞬间，她已抱着衣服猫腰从后门溜了出去。

更衣室铁门推开时发出悠长的吱呀声，爬山虎的藤蔓在窗棂上投下跃动的光斑。

方青青利落地换上运动服时，后背忽然掠过一阵穿堂风，惊得她肩胛骨上的蝴蝶结系带扑簌簌颤动。

"青青！"更衣柜突然被拍响，室友林晓晓探进半个脑袋，"等会接力赛要不要组队？"

方青青慌忙把长发从领口撩出来，发梢扫过通红的脸颊："要！"她声音清亮得像摔碎的水晶，手指已经摸到了马尾辫上的樱桃发圈。

镜子里的方青青正在调整护腕。晨跑时晒出的小麦色手臂绷出优美的线条，她把散落的碎发别进荧光绿的运动发带，额角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化作碎钻。

忽然瞥见裤脚有一处褶皱，她立刻蹲下来抚平，红色运动鞋的系带被重新拆开，灵巧的指尖翻飞系出崭新的蝴蝶结。

储物柜"砰"地合上时，整排铁皮柜都在共鸣。方青青把换下的制服仔细叠好，忽然对着柜门内侧的贴纸笑起来﹣﹣去年秋季运动会的号码布还贴在那里，004号的数字被透明胶精心封存。

她摸了摸胸前的校徽，金属徽章被擦得锃亮，映出窗外摇曳的梧桐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