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改变不了结果。”灰衫人缓缓抬起右手，他的手指修长苍白，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把命留下。”

竹韧叹了口气，显得十分为难：“你这个要求，我办不到。”

灰衫人不再言语。他那抬起的右手五指微微弯曲，对着竹韧虚虚一抓。

没有任何光芒闪耀，也没有劲风呼啸。

但竹韧周身的空气瞬间变得如同水银般沉重粘稠！一股无形却庞大无比的挤压之力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要将他硬生生碾碎！这不是法术，更像是……！

竹韧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他身体微微一沉，周身筋骨发出一连串极其细微却密集无比的爆鸣！

肌肤之下，淡青色的光华流转，那并非真元外放，而是肉身气血奔涌到极致、密度高到不可思议的自然显化！

“咔…咔咔……”

那无形巨力挤压在他身上，竟发出了令人牙酸的、仿佛钢铁被强行弯曲的声响！

他脚下的青石板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双脚陷下半尺！

但他依旧站着，腰杆挺得笔直。

灰衫人那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他五指收拢的速度加快了一分。

压力陡增！

竹韧深吸一口气，这次不再是腹部起伏，而是整个胸腔都似乎膨胀了一圈。他不再被动承受，右腿肌肉猛然贲张，脚下发力！

“轰！”

他硬生生从那股恐怖的禁锢之力中拔地而起，原先所立之处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深坑，石板碎裂！身影如同炮弹般直冲灰衫人！最简单的直线，最纯粹的速度！

灰衫人瞳孔微缩，似乎没料到对方能如此轻易挣脱。他左手闪电般拍出，掌心中一个复杂的黑色符文一闪而逝。

一面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的壁障瞬间出现在他与竹韧之间！

竹韧不闪不避，甚至没有挥拳，就这么撞了上去！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