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茯苓子掷出七枚卦钱,在川大黄身前布下"土克水"结界,"今岁本是木运,他却强借水运之力,此乃'气交变大'之变!"
川大黄却露出笑意:"变则通,通则久。《素问·六元正纪大论》云'木郁达之',且看我如何达木气之郁!"他张开双臂,背后浮现出十二地支组成的年轮图,当轮到"寅"位时,一道青气破体而出,化作巨大的木神句芒虚影,手中所持竟是一株巨型川大黄,根茎如盘龙深入地下,枝叶似华盖遮蔽苍穹。
"木生火,火生土,土克水!"川大黄掐诀驱动句芒,木神手中大黄突然绽放金光,根须处喷出熊熊火焰——此乃"木能生火"之理,以火之性化水之寒。火焰与洪水相触,并未引发爆炸,反而化作漫天甘霖,甘霖中夹杂着细小的黄色种子,正是川大黄的种籽。
种子落在冰面上,瞬间生根发芽,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成株,庞大的根系将冰层撑得粉碎。寒毒君惨叫一声,被根系卷住拉入地底,权杖珍珠爆裂开来,飞出无数黑色蝌蚪状的"寒毒精",却被川大黄药田虚影中的"荡涤之气"净化为清水。
六、春和景明:天人合一功
危机解除时,谷口的冰晶已化作潺潺溪流,溪水中漂着几朵早开的桃花,正是"春水碧于天"的景象。艾青领着众药精灵前来,手中捧着用蒲公英绒毛织就的披风,为川大黄披上:"春使大人,您的元气..."
"无妨。"川大黄看着远处重新泛绿的山谷,目中金纹渐渐隐去,"今日一战,看似是我以药攻邪,实则是顺天时、合地利、应人和。你看这山谷之气——东方木气已至,南方火气初萌,中央土气承托,西方金气未动,北方水气归藏,正是立春时节'春生'之象。"
茯苓子捻须微笑:"方才你以大黄之'通'破寒毒之'滞',暗合'六腑以通为用'之理。更妙在借句芒木神显化,将药物性味与五运六气融为一体,此等'天人合一'之境,当记入《百草仙经》。"
川大黄却望着天际渐散的阴云,神情凝重:"玄冥氏此次试探,怕是为着那枚'太古药卵'而来。立春不过是开始,待到大寒之时..."他没有说下去,转而对艾青道:"你且记住,今后灌溉需按'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之法,今日误用寒水,便是犯了'逆其气则病'的大忌。"
暮色四合时,百草谷响起悠扬的竹笛声,那是竹沥精在吹奏《梅花三弄》。川大黄坐在太极潭边,看自己倒映在水中的身影——眉心朱砂痣此刻化作"黄"字符文,正是他作为"土德之精"的印证。潭水忽然泛起涟漪,映出其他二十三个节气的模糊影像,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种种考验。
他伸手捞起一片飘落的玉兰花瓣,花瓣上竟凝着一滴露珠,露珠中隐约可见"夏长秋收冬藏"等字样流转。川大黄轻笑一声,将花瓣放入口中嚼碎,苦中带甘的滋味蔓延开来,正如这百草谷的岁月——既有挑战,亦含生机。
【尾评】
此回以立春为引,铺陈"春生"之理,将川大黄"泻下攻积"之性与木运阳气生发相结合,通过寒毒侵袭、以药破邪等情节,巧妙融入阴阳五行、五运六气、性味归经等理论。战斗场面中,药物特性化为法术具象,如"黄龙丹"对应"苦寒"药性,药田虚影暗合"七情"相使,使中医理论与神话叙事浑然一体。末以"太古药卵"伏脉,为后续二十四节气故事埋下伏笔,暗合"天人合一"之整体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