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bar双韵:琥珀与龙涎的千年辨(上卷)

小主,

这次,马可特意提前向阿拉伯商人问清了两种Anbar的区别。阿拉伯商人告诉他,蜜色的叫“Anbar al-Shajar”(树生Anbar),灰褐色的叫“Anbar al-Bahr”(海生Anbar),还教他用简单的方法区分——用指甲刮,能刮出蜡状屑末的是海生Anbar;用火烧,能闻到松脂香的是树生Anbar,能闻到幽远香气的是海生Anbar。

马可立刻让伙计们将两箱Anbar分开摆放,在蜜色Anbar的箱子上挂了块木牌,用威尼斯方言和阿拉伯语写着“Anbar Giallo(黄Anbar)——树生,可雕刻、入药安神”;在灰褐色Anbar的箱子上挂了另一块木牌,写着“Anbar Grigio(灰Anbar)——海生,可熏香、入药理气”。还在商栈中央放了张桌子,摆上两块样品,让客户亲自触摸、闻味,确认无误后再购买。

很快,效果就显现了——佛罗伦萨的裁缝再次上门,一眼就看到了“Anbar Grigio”的木牌,拿起样品用指甲刮了刮,果然是蜡状屑末,满意地买了一大块;米兰的医师来购药,选了“Anbar Giallo”,说要给失眠的病人磨粉冲服;甚至还有罗马的贵族,买了块大块的“Anbar Giallo”,想请工匠雕刻成首饰。

傍晚打烊时,马可望着空荡荡的货箱,笑着对安东尼奥说:“以前总觉得Anbar是个麻烦,现在分清楚了,倒成了咱们商栈的招牌。”安东尼奥点点头,指着墙上的木牌:“还是老板想得周到,这木牌一挂,客户再也不困惑了。”夜色降临,威尼斯的灯光透过商栈的窗户,照在木牌上,“Anbar Giallo”和“Anbar Grigio”的字样格外清晰,似在为这场持续千年的“Anbar辨”,写下欧洲大陆的第一笔注脚。

上卷结语

从巴格达香料摊前的困惑,到开罗宫苑里的药效区分;从安达卢斯书斋中的源流梳理,到威尼斯港埠的名称标识——“Anbar”这个承载着双重含义的名字,在阿拉伯世界的香料罐、药臼、书斋,以及欧洲的商栈、作坊里,逐渐显露出它的双重面孔。松脂所化的蜜色Anbar,与鲸腹所产的灰褐色Anbar,不再是模糊的“同名异物”,而是开始拥有各自的用途、标识与认知。下卷之中,这两种“Anbar”将在欧洲的文化、艺术、科学领域进一步被区分,最终拥有专属的名字,续写“琥珀与龙涎”的千年传奇。

上卷赞诗

巴格达市辨Anbar,摊前困惑客驻车。

开罗宫苑分药效,医师笔底记相差。

安达卢斯梳源流,典籍之中寻根芽。

威尼斯港立标识,黄灰两分客不哗。

同名异物千年惑,渐有清明照晚霞。

且待下卷续新章,各得美名传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