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农们见了,都跟着学九蒸九晒的法子。李二郎学得最认真,还把元稹说的“竹刀截、桑柴蒸、拌陈皮(潮地用)”记在树皮上,挂在自家药铺里。后来,通州的药农都用这个法子炮制仙灵毗,治好了不少人的痹痛和燥症。元稹把这些都记在绢帛上,写着:“通州仙灵毗,九蒸九晒时,潮地加陈皮,痹痛配生姜,皆实践所得,补《本草经集注》之缺。”
第三卷 辨证补典:藿配救书生
通州的书生柳明远,是个寒门学子,常年熬夜苦读,得了阴虚的毛病,不仅皮肤干,还总头晕、盗汗,听人说仙灵毗膏能治皮肤干,便托人买了些来用。可他用了三天,不仅没好,反而口干得更厉害,夜里盗汗更重了,只好来求元稹。
元稹给柳明远诊脉,脉息细数如弦,舌苔红而少津,摇着头说:“柳公子,你这是阴虚火旺,单用仙灵毗膏,太温了,得配着滋阴的药才行。”他取来之前炮制的仙灵毗粉,又加了生地、麦冬、玉竹的粉,按“仙灵毗一钱,生地二钱,麦冬二钱,玉竹一钱”的比例,和石蜜调成膏,“这膏里加了滋阴的药,涂在身上润,服下去也不燥,你试试。”
柳明远半信半疑地接过药膏,每天涂两次,服一小丸,配着麦冬水送下。第三天,口干的毛病轻了;第七天,盗汗少了,头晕也缓解了;半个月后,皮肤变得润了,读书到深夜也不觉得累。他特意来谢元稹,还带着自己写的文章:“元司马,您这方子不仅治好了我的病,还让我能安心读书,真是太感谢了!”
元稹笑着说:“这不是我的方子好,是辨证的理好。《本草经集注》里只说仙灵毗‘益气力’,没说阴虚的人要用滋阴药配着,这些都是实践出来的。”他取出之前在江陵记的绢帛,又添上通州的新病案:“柳明远,阴虚,仙灵毗配生地、麦冬、玉竹,膏剂外涂兼内服,愈。”
柳明远看着绢帛上的字,感慨道:“元司马,您要是把这些都整理成书,肯定能帮到更多人!典籍里的记载太简略了,还是您这些实践的法子管用。”元稹点点头,心里也有了整理成书的念头——他把江陵、通州的仙灵毗炮制方法、配伍、病案都汇总起来,起名为《仙灵毗辨证录》,里面不仅有文字,还有手绘的图谱,标注着不同产地、不同体质的用法。
有一天,元稹翻着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发现里面果然没提“阴虚配滋阴药”“潮地加陈皮”的法子,心里越发明白:文献是死的,实践是活的,只有把口传的智慧、各地的经验都补进去,才能让本草真正“活”起来。他在《仙灵毗辨证录》的序言里写道:“仙灵毗之法,非独典籍所载,更在民间实践,江陵用苦竹刀,通州加陈皮,阴虚配麦冬,阳虚单用之,皆顺地性、顺体质,此乃‘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之智也。”
第四卷 藿缘永续:尘外传薪火
唐代元和八年的秋,元稹接到调令,要去虢州任职。消息传到通州,百姓都来送行——春桃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送来新绣的仙灵毗帕子;张老爹背着弓箭,送来自己打的野鹿;李二郎提着一篮九蒸九晒好的仙灵毗,还有一本手写的《仙灵毗炮制法》,是他根据元稹的方法整理的,里面还加了自己的实践心得。
“元司马,您走了,我们还能按您的法子炮制仙灵毗,您放心!”李二郎把书递给元稹,眼里满是感激,“我现在教村里的药农做,大家都能用这药治病了。”元稹接过书,翻了几页,里面画着苦竹刀、桑柴火、陈皮粉的图样,字迹虽不工整,却满是认真,心里满是欣慰——这通州的仙灵毗,已经扎下根了,就算自己走了,也有人把法子传下去。
临行前,元稹去了官舍后院的仙灵毗田,田里的仙灵毗长得茂盛,三枝九叶的形态,在秋风里轻轻晃,叶背的金斑泛着淡光。他摘下一片叶子,闻着熟悉的辛香,想起在江陵遇到玄谷子的那天,想起在通州种药、制药、治病的日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意——这仙灵毗,不仅治好了他的皮肤涩滞,还让他明白了“实践先于文献”的真义,更让他在贬谪的日子里,找到了一份与百姓相连的温暖。
阿福牵着马,元稹把《仙灵毗辨证录》和李二郎的《仙灵毗炮制法》放进行囊,又把春桃送的绣帕系在腰间,翻身上马。百姓们跟在后面送了很远,直到看不见官舍的影子,才停下脚步。元稹回头望了望,通州的山在秋雾里若隐若现,仿佛能看见李二郎在药田里教药农炮制仙灵毗,看见春桃在屋里绣着仙灵毗的帕子,看见张老爹背着弓箭上山打猎——这些画面,都是他在通州最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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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虢州,元稹依旧用仙灵毗的法子治病,还把《仙灵毗辨证录》传给了当地的医家。后来,他的《寄吴士矩端公五十韵》流传开来,有人从诗里“断以苦竹刀,蒸曝凡九为”的句子,猜到了“灵苗”就是仙灵毗,便来向他请教炮制之法。元稹总是耐心地讲,还把《仙灵毗辨证录》抄给他们,让这山野的智慧,顺着诗的脉络,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结语 藿隐流芳:尘外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