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医案初载 双功渐显
东汉建安年间,名医张仲景在《金匮要略》里写下“泽泻汤”时,定然想起了渭水湿地的故事。方子很简单:泽泻五两,白术二两,治“心下有支饮,其人苦冒眩”——那些因水湿蒙蔽清窍而头晕目眩的人,喝了这汤,往往一剂而愈。
洛阳城里的富商李三郎,便是受益者。他嗜食肥甘,大腹便便,近来总觉得头重脚轻,像踩在棉花上。太医令开了泽泻汤,他嫌药味寡淡,偷偷加了人参同煮。结果喝了两日,头晕没好,反倒胀得更厉害。
张仲景路过洛阳,听闻此事,摇头道:“此非虚证,是湿浊困脾。泽泻要去浊,白术要运脾,加人参反助湿邪,好比给淤塞的河道加堤坝,更不通了。”他让李三郎按原方服用,三日后,李三郎的头不晕了,如厕也顺畅了,连大肚腩都小了些。“这药不光去水,还能消肉?”他惊奇不已。
张仲景在医案里批注:“泽泻能去水之浊,亦能消谷之积。”他发现,泽泻不仅能治水肿、眩晕,对那些“肥人多痰湿”的消渴、腹胀,也有奇效。有个糖尿病患者,“饮一斗,小便一斗”,用泽泻配茯苓、桂枝,竟能“饮减尿少”,这让他对这味药的认知又深了一层。
此时的民间,已流传着“泽泻配白术,湿痰都让路”的顺口溜。药铺掌柜会根据病人情况加减:水肿甚者多加泽泻,脾虚者多加白术,若兼有口渴,便加麦冬、葛根——这些实践中的配伍,渐渐形成了“泽泻调水兼调糖”的雏形,虽未言明“代谢”二字,却已触碰到了身体平衡的核心。
第三回 唐时验方 平衡之术
唐代的《千金要方》里,孙思邈将泽泻的应用拓展到了更广阔的领域。他记载了一个“泽泻散”:泽泻、知母、牡蛎等份为末,治“消渴饮水不止”,尤其对那些“饮后即尿,尿味发甜”的患者效果显着。
长安西市的波斯商人阿罗憾,就得了这病。他来华经商十年,日日大鱼大肉,近来总觉得口干,夜里要起五六次夜,尿壶里的尿竟招来了蚂蚁。孙思邈给他开了泽泻散,又嘱咐他“忌肥酒,淡食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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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憾半信半疑地照做,半月后,夜里起夜少了,口干也轻了。他让随从化验尿样,发现甜味淡了许多。“这草竟能管‘甜尿’?”他惊叹于东方草药的神奇,将方子带回波斯,写进《医药集成》,称其“能平人身体液,去甜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