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阜白术军》(上卷)

“将军的兵,是不是脸黄、肚胀、拉肚子?”邹郎中放下竹耙,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亲卫大惊:“老先生怎知?”邹郎中笑了,指着药圃里的白术:“今年‘水运太过’,湿气伤脾,不管是山里的兽,还是村里的人,犯的都是这病。我这白术,就是治这湿邪的克星。”

跟着亲卫上山时,邹郎中背上了他的药篓,里面装着十几株新鲜白术,根茎肥白,带着湿润的黄土。路过一条溪流,他弯腰舀了些水,把白术根茎上的泥洗了洗,露出雪白的断面,上面布满细密的棕黄色油点,像撒了把碎金。“这叫‘朱砂点’,点越密,药效越足,”邹郎中举起白术,“它长在阳坡黄土里,得的火气足,性温,能把脾里的湿气烘干,就像把湿柴烤干了才能烧旺火。”

进了军营,邹郎中直奔病号营。一个年轻士兵正蜷缩在草堆里,肚子胀得像面鼓,一按一个坑。邹郎中让亲兵取来陶罐,把白术切片,扔进罐里,又从药篓里抓了把生姜、几枚大枣:“生姜性热,能散寒;大枣甘温,能补土。白术是君,它俩是臣,君臣合力,才能把湿气赶出去。”

药汤熬开时,一股温厚的香气漫了出来,不像军医的药那么呛人,倒带着点泥土的芬芳。邹郎中亲自给士兵喂药,一勺下去,那士兵喉结动了动,忽然咳嗽起来,咳出一口黏痰,颜色像青苔。“好了,气通了。”邹郎中点点头,“这痰就是湿气结的块,咳出来就松快了。”

第三卷:三军康复,术立奇功

第一个士兵服药三天后,奇迹发生了——他不拉肚子了,肚子也消了肿,能扶着墙走路,甚至能喝下一碗稀粥。消息传到太史慈耳中,他亲自跑到病号营,见那士兵虽然还是虚弱,但眼神里有了光,不由大喜:“邹先生,真有你的!快,给所有弟兄都用上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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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郎中却摆摆手:“将军别急,这白术虽好,也得看体质。体胖的湿气重,多加生姜;体瘦的脾虚,多加大枣;发烧的,得配点柴胡解表。”他让军医按他说的法子分药,自己则带着药农在山里采白术,教士兵们辨认:“叶子像羽毛,茎秆带紫晕,根须多的就是,挖的时候别用铁器,用竹刀,不然伤了灵气。”

营里的药灶不够用,太史慈就让人在空地上架起几十口行军锅,满山的白术往锅里扔,蒸汽腾腾,香气飘出十里地。病轻的士兵喝了药,发一身汗,第二天就能出操;病重的喝上五六天,也能拄着枪站起来。有个校尉,之前连马都骑不了,喝了十天白术汤,竟能在帐前舞一趟枪,虎虎生风。

太史慈看着日渐恢复生气的军营,心里又惊又喜,拉着邹郎中问:“这白术到底是啥神草?竟比我的铁骑还管用!”邹郎中指着帐外的雨:“它不是神草,是咱这山的土气长出来的。您看这雨,下得再大,阳坡的土也能把水吸干,白术就有这本事,能把人身体里的水湿吸干,还不伤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