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秦伯在谷中避雨,见一只小麂子误食毒菌,腹泻不止,瘫在白术丛旁。他正欲施救,却见小麂子挣扎着啃了几口白术的枯叶,半个时辰后竟能站起,蹒跚离去。秦伯心中一动:“这白术果然有灵,连野兽都知其能止泻。”
次年春,秦伯的孙子患“奶癣”,浑身起红疹,瘙痒不止,郎中开了几副药也不见好。他想起小麂子的事,便取去年晒干的白术,捣成细末,用香油调敷。白术性温燥,能祛湿解毒,正如《神农》所言“主死肌”,三日后果然红疹消退。秦伯愈发敬畏,采白术时必带一块干粮,埋于土中,算是“谢礼”。
有一年,伏牛山“土运不及”,湿气盛行,山下村落爆发“水泻病”,患者上吐下泻,面色萎黄。秦伯见村民受难,便入谷采了些三年生白术,教他们“白术配生姜,水煎热服”。白术健脾燥湿为君,生姜温中止呕为臣,两药相使,如暖阳化冰。村民服后,腹泻渐止,都来向秦伯道谢:“您采的果然是仙药!”
秦伯却摆手:“不是我能,是山精慈悲。”他带村民到谷口,指着云雾缭绕的青芝谷:“这药喜阳坡沃土,怕铁器污秽,采时需心诚。你们看,我用竹刀挖,留三分之二根茎在土中,来年还能再长——这叫‘永续’,也是祖父教的。”村民们从此也学他,采白术时心怀敬畏,谷中的白术反而越长越茂。
第三卷:顽童惊变,童子现形
明成化年间,青芝谷来了一户逃难的人家,户主姓李,带着个十岁的儿子阿福。阿福生性顽劣,听说谷中有“会变童子的白术”,便趁父亲不注意,偷偷溜进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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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中秋,土运平气,月色如银。阿福躲在岩石后,果然见白术坡上有个白衣童子,约七八岁模样,肌肤雪白,发髻上插着一朵黄菊,正追着萤火虫嬉戏。童子笑声清脆,所过之处,白术叶片都微微颤动,散出比往日更浓的香气。
阿福又惊又喜,想起镇上药铺老板说过“抓住白术童子能卖千两银”,便悄悄摸过去,猛地扑上前。谁知指尖刚要触到童子衣角,童子竟化作一道白光,“嗖”地钻进一株粗壮的白术根茎中,原地只留下一片带着露珠的菊瓣。
阿福不死心,掏出随身携带的铁铲(村民禁用铁器采白术,他却不知),对着那株白术猛挖。刚挖了两铲,突然见根茎断面渗出殷红汁液,如流血一般,紧接着,周围的白术叶片纷纷合拢,谷中刮起一阵冷风,吹得阿福头皮发麻。他吓得扔掉铁铲,连滚带爬地跑出谷,从此再不敢靠近青芝谷。
次日,秦伯入山采药,见那株被挖的白术周围,黄土竟变成了红褐色,如凝固的血。他叹道:“贪心触怒山精,这坡上的白术怕是要隐一段时间了。”果然,接下来的三年,青芝谷的白术变得极难寻觅,即便找到,根茎也瘦小如指,朱砂点稀疏——这是山精以“隐”示警,告诫世人不可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