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担忧道:“师父,如今兵荒马乱,军中之事,该不该插手?”葛玄望着丹灶中跳动的火苗,叹道:“医者眼中,只有病患,无分军民。三万性命,岂能坐视?”他当即命弟子收拾行囊,带上储存的白术,又嘱咐山民多采新鲜白术,随他前往军营。
第四卷:仙药临营,一剂回春
葛玄抵达军营时,只见营中一片萧索,士兵们或躺或卧,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涣散。太史慈见来者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连忙上前行礼:“仙翁若能救我三军,太史慈必当重谢!”
葛玄摆摆手,径直走向病卒,翻开一人眼睑,见其色淡白;又按按其腹胀处,病卒只觉隐痛;再看舌苔,白腻如积粉。“此乃湿浊困脾,阳气被遏,”葛玄对太史慈说,“脾主运化水湿,今湿邪过盛,脾失其职,水湿泛滥,故吐泻浮肿。需用温燥之药,健脾燥湿,扶阳散邪。”
说罢,葛玄取出带来的白术,对随军军医道:“取白术八两,苍术四两,干姜三两,甘草二两,共研粗末,每服五钱,水煎热服,令士兵覆被取汗。”军医不解:“仙翁,病者已发热,再用干姜温药,岂不火上浇油?”
葛玄耐心解释:“此热非实火,乃湿遏热伏,如湿衣裹身,越寒越捂,唯有温燥之药,如烈日晒衣,才能祛湿退热。白术甘温健脾为君,苍术苦温燥湿为臣,二者相须,如两员猛将,共破湿邪;干姜温中散寒为佐,甘草调和诸药为使,此方能‘温化寒湿,健脾和中’。”
太史慈半信半疑,命人依方配药。大锅熬药时,整个军营都飘着白术和干姜的混合香气,那香气温暖醇厚,闻着就让人胸口发闷之感减轻了许多。士兵们喝下药汤,初时只觉腹中暖暖的,不多时便浑身发热,冷汗淋漓。葛玄嘱咐:“汗出后不可吹风,饮些米汤养胃。”
次日清晨,太史慈巡营,惊喜地发现,昨日还奄奄一息的士兵,竟有大半能坐起身来,呕吐腹泻也止住了。他连忙再请葛玄,葛玄又调整方剂:减去苍术、干姜用量,加茯苓、党参,“湿邪已去大半,当以健脾为主,扶助正气。”
三日后,军营中的瘴气渐渐散去,士兵们又能拿起兵器操练,连气色都红润了许多。太史慈望着晾晒在营前的白术切片,对葛玄深深一拜:“仙翁真乃神医!这白术,堪称‘神仙草’!”
葛玄笑道:“非我神,乃药神;非药神,乃天地神。白术得幕阜山火土之精,应四时之气而生,故能治此湿邪之病。将军若信得过,可让士兵多带些白术,行军时煮水代茶,能防瘴气。”
太史慈依言照做,大军前行途中,再未爆发瘴气之病。而幕阜山白术能救三军的故事,也随着吴军的脚步,传遍了江南。
(上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