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芎·通脉卷》(上卷)

为了寻找更好的药材,贯生每日清晨都去运河畔的早市。这日,他见一位老渔翁蹲在岸边,正用一种褐紫色的根茎捣药,敷在扭伤的脚踝上,那根茎断面黄白,油点细密,一股浓烈的辛香飘过来,闻着就让人额头冒汗。

“老伯,您这是用的什么药?”贯生上前问道。老渔翁抬起头,脸上刻满风霜:“这是‘通筋草’,我打渔时扭了、磕了,都靠它,敷上就好,能把瘀血打通。”他指着不远处的河滩:“就长在那石缝里,耐旱,根扎得深,性子烈,能钻透骨头缝。”

贯生取过一块根茎细看,与药铺的川芎相似,却更粗壮,辛香更烈。“这‘通筋草’,和川芎是一类吗?”老渔翁笑道:“差不多,但这河滩上的,经了风吹日晒,比山里的更有劲儿,能贯通气血,不像有些药,只在表面晃悠。”

“贯通气血”——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进贯生的脑海。他想起父亲的话,想起古籍的记载,忙问:“老伯,这草除了外敷,能内服吗?治头痛管用吗?”老渔翁点头:“怎么不管用?我那老婆子,常年头痛,就用这草煮水喝,说喝了像有股气,从脖子直冲到头顶,把那股闷胀劲儿冲散了。”

贯生谢过老渔翁,采了些“通筋草”带回药铺。他仔细观察:根茎呈不规则结节状,顶端有茎痕,断面有多数油点,味辛、微苦,嚼之有麻舌感。“这辛香,这油点,确实比药铺的川芎更烈,”他心想,“或许这才是能‘贯通’的药。”

第三回 初试贯芎通筋脉 辛香直透瘀滞关

贯生取来老渔翁的“通筋草”,切成薄片,先给王二柱煮了一碗药汤。药汤煮出来,汤色黄亮,辛香浓烈,王二柱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起初觉得辛辣刺眼,片刻后,一股热流从喉咙往下走,走到胸口,忽然散开,顺着胳膊往受伤的地方钻,他“啊”地一声,只觉瘀肿处麻酥酥的,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爬,胀痛感竟减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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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这药比之前的红花汤厉害!”王二柱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还不能用力,却能伸直了。贯生又取了些根茎,研成粉末,调了醋,敷在他的瘀肿处,说:“内服通气血,外敷散瘀肿,双管齐下,好得更快。”

次日,那位头痛的掌柜又来了,说头还是闷胀。贯生便用“通筋草”配了白芷、细辛,给他煮药。掌柜喝了药,不到半个时辰,便说:“头里像开了个小口,气能流通了,闷胀感轻多了!”连喝三日,他的头痛竟全消了,特意送来一块牌匾,写着“药到病除”。

贯生将“通筋草”与药铺的川芎对比,发现它的辛香更烈,断面油点更多,煎煮后药液的刺激性也更强。“这药的力道,确实能‘贯通’,”他对父亲说,“它的辛香能行气,温性能活血,上能到头顶,下能到四肢,像一条无形的线,把阻塞的气血串起来。”贯老医看着药碗里的残渣,点头道:“《珍珠囊》里说芎?能‘贯芎’,取‘贯通’之意,这‘通筋草’,怕是‘贯芎’的正品,我们药铺的川芎,或许是品种不同,力道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