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均收入只有400元的年代,20万元现金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林三七挠了挠头,唱了个高调:
“也对,毕竟咱们人民的医院是为人民服务,不以追求利润为目标。不像国外资本家的医院,或者解放前那些私人医馆,眼里只有钱。”
沈院长听了哈哈一笑:“你这小子,你这下可是把你父亲也骂进去了。”
林三七假模假样说道:
“对,听说当初我父亲看病,病人都是拿小黄鱼当诊金的,有时候为了抢救某些富商官员,那银元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给的,所以咱家才能住上小洋楼,开上小汽车,这都是剥削劳动人民得来的呀。”
沈院长突然一巴掌扇到了林三七的头上:
“混账东西,你都从哪里听来乱七八糟的?你父亲要宰也是宰有钱人,对于穷人他可是只收成本,有时候甚至分文不取。他凭医术赚钱,有什么过错?
他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己父亲都要仇视?有一天你是不是准备举报你父亲,出卖他?你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林三七闪到一边,反驳道:
“嗳嗳,沈国明同志,你这思想不对呀,老马同志的《财富论》可说了,资本家和地主的财产,其实就来自劳动人民的剩余劳动价值,所以我们要反对剥削,要人人平等,要共产共……”
沈院长鄙视地看着林三七骂道:
“老马同志难道是教导你们年轻人要是非不分、伦理不顾、亲情不要?咱们首先是中国人,是炎黄子孙,孔夫子教育我们,父为子隐,子为父隐,亲亲相隐,
意思就是父子之间、夫妻之间、兄弟之间,有罪应当互相隐瞒,哪怕彼此不告发不作证也是不论罪。对自己的亲人有所袒护、隐瞒、不检举不诬告,谁也不能强迫你。
如果有人让你们父子之间互相告发、夫妻之间互相检举、兄弟之间互相斗争,你觉得正常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那社会不是乱套了?没有人性的社会那是吃人的社会!”
老头说得激动,气得又跑上去踢了林三七几脚。
在农田里工作的中医院职工们一个个都惊讶地看向了这边,开始交头接耳。
潘晔也远远看到了男朋友被院长在踢屁股,刚想跑过去“劝架”,却被施今墨老爷子一把拦住了:
“不用过去,他们爷俩在闹着玩呢,你没看到林三七嬉皮笑脸的?”
潘晔一瞧还真是:“嗨,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又惹沈院长不高兴了,真是个不省心的主儿。”
林三七听到沈院长的这番话,已经可以想像到老头未来悲惨的命运了,于是厚着脸皮打趣道:
“沈国明同志,你真是一个正直的、可爱的小老头,以后有机会,你跟我一起跑路吧,我给你去香江开一家中医院,你继续当院长。”
沈院长翻了几个白眼:“我放着好好的首都中医院院长不当,给你当个小诊所的院长?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啊?”
林三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是啊,都他妈有病,好好的日子不要过,就喜欢折腾!”
远处,纪副院长已经急得直跺脚了: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边还等着开会呢,我是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院长瞪了林三七一眼,加快脚步往田野中心跑去。
“抱歉抱歉,刚刚数字医院的院长过来了一趟,这几位是……”
纪副院长赶紧介绍道:
“这几位都是咱们中医院农场的邻居,这位是太平庄的李村长,这位是南边的万路村黄村长,这位是东边虎峪村的钱村长,他们几位都是我请来的帮我们做参谋的。”
沈院长跟几位村长热情握了握手,这才急切问道:
“几位村长,怎么样?咱们农场这块地适合种什么产量最高?现在种春麦来得及不?”
对沈院长这种南方人来说,主食就是面粉或者大米,其他都是杂粮。
几个老村长都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加上还是十三陵本地人,更了解当地土壤条件、气候环境,这个优势连农科院的专家都比不了。
所以被纪副院长请来当参谋,刚好今天沈院长过来,于是一起开了个碰头会。
李村长听到沈院长的问询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