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八路顽强还击。
沧州一虎已心生去意,大声吆喝:“扔手榴弹,炸死那些泥腿子.”
轰轰轰.
硝烟从屋子门窗往外猛腾。
地窖中。
头顶剧烈震颤,将躺在地窖中晕迷的何根生震醒。
下意识捂着后脑勺,正要呻吟,一双大手捂住他的嘴:“别出声!”
何根生有些疑惑,从这位说话带着痛苦的声音,听出是腹部被弹片撕开的重伤员。
“我们在哪?”
“在地窖里.”又一个声音在黑暗中传过来。
“在你过来前,班长将我们丢进地窖,害得老子刚缝上伤口都绷了等老子出去,一定找他算帐.”这位大腿上尺余长的伤口,说话却不带停顿。
“哪绷了,我看看”何根生嚅嚅。
爆炸声终于停歇,耳朵里仍然在嗡嗡响。
不等硝烟散尽,沧州一虎吆喝手下进院子打扫战场,将倒在墙根的八路手中驳壳步枪扯走,一部分匪兵将院子里死去匪兵尸体抬走。
匪兵都是抢东西老手,一声风紧扯呼后,几分钟之内往北跑了个干净。
地窖中。
何根生扯出随身带的绷带,给绷了伤口的伤员包扎。
地窖中除了呼吸声,一片平静。
忽然,头顶好像有枪声在响。
枪声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稀疏。
好一会儿后,枪声终于完全消失。
地窖里空气更加浑浊。
十几个人的呼吸慢慢急促。
枪声完全停歇。
头顶的屋子没有动静。
伤员们心里七上八下。
心里都在祈祷,祈祷留在村里的伤员将头顶的那块木板掀开,然后说:“我们胜利了!”
“院子里有很多人!”耳朵贴在地窖土壁一个伤员,听着细微的脚步声。
没人敢贸然站起,掀开头顶那块木板。
黎明,硝烟,血腥,惨烈
一个声音在院外哭泣,有气无力吆喝:“呜呜呜有人吗.呜呜呜.有活着的人吗?”
声音飘进院子,跟着大声唤叫:“连长,这里还有”
“在哪?”罗富贵愤怒的声音传开:“活的?”
“一、二、三十八连长,十八具尸体全是咱们伤员”
“姥姥的,有没有看到何根生?”
“估计.在屋里.那是他的牛皮药箱”战士抬手指着屋顶被炸塌的房子,屋门口一个被房梁压瘪的日式药箱上有个白圈红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