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从张小刀尾椎骨升起,直冲脑门儿。
年轻身板浑身肌肉崩紧,像是炸毛的猫.
原来,准备打伏击的九营,是被这两狗汉奸出卖。
差点一声国骂脱口而出:“超泥马!”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得想办法弄死这两货。
脑子高速旋转,各种念头弄死这两狗汉奸的各种方法一一闪过:
要么借鬼子的手,这个难度很大。
或者等会战斗打响后打黑枪.
或者现在直接开枪弄死这两汉奸,但是会被旁边的鬼子们质疑。
自己不会鸟语,能呆到现在不被鬼子发现殊为不易。
费这么多心思冒死混进鬼子群,主要目标是对付鬼子炮兵。
就此暴露与汉奸同归于尽不大合算.
如果九营能打炮击炮弹过来或者打几个掷弹筒榴弹过来,顺便扔一个手雷炸死这两狗东西,估计也有可能得手.
当然,这两货要是逃跑的话就好了,直接打他后背冷枪
想来想去,张小刀忽然闪过一丝念头,要是九营能击败这伙有“重炮、卡车”的鬼子,弄死两汉奸绝对不在话下。
不过,这种可能性难如登天。
跟红教官混了几天,也学了几手。
借地利阴鬼子装甲车都有可能,但要对鬼子发动进攻,纯属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九营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儿。
所以,呆在战壕中不冒头,应该也不会挨自己人的枪子儿。
指挥重机枪组的军曹举着水壶往嘴里倒水,对蹲在旁边发呆一直不说话的少尉并不反感。
至少,从他上汽车到现在,没有出声瞎指挥。
军曹甚至有些同情,因为这位带着一个队突击,只有他一个人从青纱帐中逃回来,迟早得剖腹.
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手下。
张小刀心里早有准备,可真正混到鬼子中间,仍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恐慌。
就跟人如狼群,羊如虎穴,能淡定才是怪事儿。
张小刀颤抖着手扯出刺刀,朝从汽车上捡的一支三八步枪枪口上挂。
小腿上还插着一把漆黑的刺刀,动作有些怪异。
跟着将步枪放在战壕边堆土上。
旁边的一个鬼子非常体贴地的在张小刀面前铺了一张油布。
以防等会儿开枪后,颤动的步枪会溅起尘土而影响少尉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