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边,跟着长长的担架队伍。
看起来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当然,前提是要带够口粮跟盐。
在深山里光靠野菜蘑菇吃个十天半月倒也不一定能饿死人。
但人不是动物,缺盐的时间长了,人根本受不了。
大山里路过好几个村子,毫无例外都是荒无人烟。
马良带着两个班跟着友军溃兵一路向东,看着颓败的山村有些发愣。
三十余溃兵靠在村口墙上,望眼欲穿,溃兵胳膊上全都绑着黑布条。
“哎,他们这是干啥?”一排长明知故问,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马良想了想:“估计是他们当官的死了.”
走进了才发现,溃兵们胳膊上缠着用锅底灰染黑的绷带。
奄奄一息的友军见到来的是八路队伍,根本没有像以前见到八路进了他们防区那样叫嚣。
断粮断盐半月,溃兵们早没有那个力气,眼巴看着八路战士斜挂在肩膀上的干粮袋,连上前抢的力气都没有。
带马良回来的排长心时直觉情况不妙:“发生了什么事儿?”
“凌师长他.”
“我叼你老猫,师长他怎么了?”
“他将自己野狼熬的粥给了病号,他昨天晚上饿死了.”
排长冲上前一脚将那警卫踹翻在地:“师长在哪.”
“已经埋了.”
马良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问:“友军不是不缺粮么?”
躺在担架刘满河努力坐了起来:“凌副师长?应该是四十五师的,他死了”
特连长挤了挤眼:“反动派就没有一个好人!”
刘满河搜肠括肚一番后:“不要一杆子将人打死,这位.该怎么评价呢.我们看问题要全面,这位对我们八路军进南下持反对态度,但是打鬼子倒也不含糊,听说爱兵如子,治下的老百姓对他的评价也不低.”
一排长嘀咕:“不打鬼子尽我们制造摩擦,死了活该”
刘满河忽然道:“将身上的粮食解一半下来。”
特连长大惊:“参谋,你要干啥”
“这些人肯定是友军的师警卫营军人,一排长,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愿意去我们根据地的”
一排长立即拒绝:“那个参谋,你让我收编他们?我不干.”
“三大纪”
“得得得,我去,去还不成么?别动不动就拿纪律说事儿.”
“你小子要翻天了”